宋思锐笑嘻嘻地探臂,双手双足并用,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缠住她。
她避无可避,唯有使出浑身解数抗争。
二人嬉笑打闹一阵,滚落在地,最后已无法辨别是谁先招惹谁,唇与舌再度绕到一处,全然忘却窗外夜幕倾垂,凉风渐凛。
···
三日后,林昀熹随傅千凝、萧一鸣离开品柳园,北行至京城边积翠湖。
此地为赏荷胜地,京中士庶大多数会赶在六月中下旬前往庆贺莲花诞生。但今年天气反常,大片荷藕长开不谢,至七月初仍吸引公卿贵族同游。
打从林昀熹惊闻自身秘密后,原是一心长留品柳园。
反正宋思锐没打算投身朝政,既然他们两情相悦,注定携手共度余生,何惧流言蜚语?
然则傅千凝离开晋王府多日,晋王放心不下,屡屡派人催归,还让她有空多陪陪宋思勉。
傅千凝料想宋思锐事忙、霍书临离京、谢家姑娘们更少去探视,偌大晋王府宛若空巢。
她在晋王父子面前一向摆出伶俐贴心状,自是不好拒绝尊者之意,遂拉上林昀熹和萧一鸣同归。
这一日,碧天薄云下莲叶层叠似碧波浪涌,游船如织,锦鲤腾跃啄食莲花,清风徐来,香清气爽。
晋王、宋思勉、林昀熹、傅千凝等人落座于精雕画舫之内,边倾听女乐抚奏,边欣赏宜人风光。
和风送来若断若续的歌声,清音缭绕,勾得闻者频频寻找来源。
但见不远处的某艘花船上,一名歌者裙染紫霞,怀抱彩钿琵琶,银弦参差,丹唇轻启,正自忘情弹唱。
“秋来花落,
送故人千里路遥。
薏苡风波多,
芙蕖颜色少,
意难消。”
晋王神色一变:“此词为何人所作?”
见傅千凝脸带迷惘,守在后侧的萧一鸣更是一头雾水,林昀熹暗忖:咱们仨皆为习武之人,哪里懂什么诗词?
她听宋思锐提及,前年她曾写过几首词,大抵是呕心沥血所创,如今人事尽忘,倒记住其中一首,更于初入王府当夜无知无畏当众献唱。
若非整那一出,没准儿宋思锐很难再注意上她。
晋王问不出所以然,起身步出船舱观望。
傅千凝转头望向轮椅上的宋思勉,奇道:“这歌有问题?”
宋思勉淡笑:“古时一人,姓马名援,在交址常吃薏米除瘴气。南方薏苡果实大,他领军回朝时载了一车作为种子。未料其身死后,有人上书诬告,说载回的是明珠彩犀。歌中含‘薏苡明珠’之典故,暗指‘千里路遥’外的故人蒙冤受屈。你们说,父王会想到谁?”
“是……我父亲?”林昀熹水眸亮起期许。
宋思勉眸色一暗:“不错。最新邸报称,他受了苦难,也立了大功,想必有人顾念旧情,暗地里为他鸣不平吧?”
林昀熹由衷微笑:“但愿他老人家平安无事,冤屈尽洗。”
宋思勉还道她尚未知情,不忍细看她明丽笑颜,改而眺望前方,突然长眉一拧。
林昀熹顺他视线方向窥探,只见一艘华美游船行驶于花叶稀疏处,船头立着一名身姿挺拔的青年。
其一身明亮蓝袍,衣饰特异,谈不上繁复华丽,却自带豪迈贵气。
澄明秋光下,浅铜肤色尤显刚毅,浓眉墨眸虎虎生威,无论容貌或气质,与京城贵胄的矜贵俊雅并无相类之处。
那人远远捕获她的端量,眼眸蓦地一亮,随即柔光潋滟,绵软非凡。
林昀熹已然猜出他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老三:我想吃螃蟹。媳妇要吃章鱼么?
昀熹:嗯,辣炒章鱼、爆炒海灵菇、章鱼刺身、芥末拌章鱼、酱爆章鱼、白灼章鱼……
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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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又是千丝胡编乱造的,大家千万别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