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她步出卧房。
丫鬟笑道:“三公子派人传话,说是要迟些才过来,请您先用膳,莫要饿着。”
石桌上有煎鱼、蛤蜊汤、炒螺、鸡蛋煎蚝饼等菜式,还有大盘白灼大虾,红色外壳夹杂粉白条纹,每一只皆饱满诱人。
林昀熹玩心顿起,试着模仿宋思锐的剥虾手法。
虾肉沾上酱料,入口鲜美而有弹性;而虾壳完整,整整齐齐排列在空盘内。
恍惚间,此情此景好像与回忆重叠。
难不成……她曾做过类似举动?
缓慢进食,她神思不属,待扫清桌上菜肴时,才发觉忘了给宋思锐留一份。
更要命的是,那家伙与另一男子的交谈声已响于门外。
同行者为萧一鸣。
他随宋思锐径直行入,目睹满桌蛤蜊壳、螺壳、鱼骨和碟上虾壳,而边上仅有一双筷子时,整个人惊呆了。
林昀熹已无从掩饰食量,唯有主动发问:“三公子,世子情况如何?”
宋思锐对她的战绩习以为常,温言道:“我已施过针,他服了安睡散,没什么大碍。你最近……尽量别在他跟前出现。”
“为何?”林昀熹不解,“是我适才逼他照镜子的缘故?抑或你又造谣生事?”
他无奈:“你老把我想太坏……”
林昀熹一想起他半夜爬床,怒道:“你就是坏,坏透了!”
“我只对你一人使坏。”他语调含混,笑得风情万种。
这番对话落入萧一鸣和笙茹等人的耳目,妥妥的打情骂俏,各人皆面露诡异笑容。
林昀熹欲哭无泪。
“说正经事,”宋思锐收敛逗弄调情之态,“我近日太忙,不一定在京城。父王带走大批侍卫和府兵,有劳一鸣兄暂居西苑,替我多照顾兄长和昀熹。”
“三公子客气。”
萧一鸣应声,眉宇间却难掩不屑。
林昀熹诚惶诚恐。
说是“照顾”,不如说杜绝他们接触。
请肩负无上皇安全的内卫来做这等事,三公子面子真够大啊!
当下,宋思锐命人安顿好萧一鸣,为林昀熹号过脉象,便急匆匆返回行宫。
或许因宋思勉闹了那一出,外加美食抚平不满,林昀熹逐渐将苏醒时的愤怒搁置一旁。
晋王府内,宋思锐为尊,她不过是以乐师身份进府的姬人,轮不到她对“主子”翻脸。
···
接连几日,宋思锐没现身。
某夜,荣安殿悠扬音韵随风而至。下人回报,世子正宴请太学院十余位同窗旧友及家眷。
按照往日,宋思勉必然会请林昀熹到女宾席陪坐。
林昀熹听闻他已有精神会客,满心欣慰;对于无须花枝招展露脸,更感自在。
此后,她只在听荷苑和府医院走动,不确定名声是否真被宋思锐毁了个干净,她自我安慰——早在入王府前便有妖艳祸水之名,毁与不毁已无差别。
闲来看点医书和杂书,协助裴大夫晒药捣药,她不觉孤单无聊。
偶尔撞见受人所托的萧一鸣,二人均无话可聊,随口客套两句,各忙各活。
萧一鸣每日晨昏必入王府巡视,偶尔与人比试演练,相互切磋。
林昀熹远远看他身姿翩然,气度沉稳,单挑十余名护卫犹占上风,免不了怀念梦中的那个她。
天知道,她有多希望,在看不见的所在,有着另一个小昀熹,于日复一日的磨练砥砺中,迅速成长,勇敢地活出风采。
无须像她,在周而复始的季节更替中等待被世人遗忘,好求得逃离王府的一线机遇。
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没多久,她再度溺入美妙梦境。
这回,和她交手之人是傅家小哥哥。
二人在山林里过招,她手持长刀,飞速跳跃,灵巧敏捷;傅家小哥哥则挺剑疾刺,寒意点动,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