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徐知岁会说“注意身体”“晚上会饿”类似这种关怀话语的时候,徐知岁低下头,用蚊子哼哼地声音说:“就……挺浪费的。”
裴子熠:“……”
饭后,四人一前一后回班上。
裴子熠和宋砚激烈地讨论着NBA的赛事,徐知岁苦恼一会儿该怎么给板报着色,只有秦颐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嗝说好饱。
走到班级后门,两男生看见什么突然不动了。徐知岁问了句怎了么,扒开人就见板报前站着个人,一手执画笔一手端着调色板,正在给板报上的五星红旗上色。
少年站在光与阴影的分界线,缱绻晚风吹起他额前几缕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深邃的眉眼。夕阳在他眼睫上泛着柔软的光,持笔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徐知岁望着他颀长的身影,愣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祁燃,你怎么……不是说好你只用写字的吗?”
祁燃回头,只是淡笑:“我看见你桌上放着样图,就照着涂色了。”他往后退了两步,“你看看我画的对不对?”
徐知岁回过神来,看也不看就说:“对。”
他能有帮她的心思,与她而言就是莫大的惊喜了。
她喜欢的少年,还是一如往常,温柔澄澈。
徐知岁挽了一下耳边的碎发,悄然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捡起地上另一只笔刷,蘸了点颜料慢吞吞挪到祁燃边上,一边往黑板上涂色一边克制不住地拿眼睛瞟他。
心跳如擂鼓轰然,呼吸乱了节奏,如若祁燃这时回头一定能看见她红透了的耳根。
深深吸了两口气,终于平复了心绪,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问:“你没去吃饭吗?”
“嗯,觉得时间不够,就没去了。”
“那不会饿吗?”
“还好。”
“哦……”
徐知岁不知该说什么了,总觉得说什么都会破坏此刻的气氛,于是就静静地站在他身边,他涂五星红旗,她就画天/安/门。
裴子熠和宋砚大概是被感染了,见状也不去打篮球了,卷起袖子就开始帮忙。
裴子熠抽走了徐知岁手里的画笔,又趁她没反应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脑袋,“小矮子,就这还用踮脚?走开点,我来。”
徐知岁一不留神,手背被颜料剌了一条,她冲裴子熠翻了个白眼,但也没说什么,默默走到自己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两支新的笔刷。
秦颐被眼前这幕感动到了,瘪着嘴感慨:“我画了两年板报,第一次见到我们班这么团结。”
“……”
晚自习的课间,徐知岁打算请大家喝奶茶,跑到小卖部后突然想到祁燃没有吃晚饭,默默换成了五个汉堡。
站在走廊上啃汉堡的时候,裴子熠对祁燃说:“我觉得徐知岁这个姑娘有点意思。”
祁燃:“怎么说?”
“就还挺细心的,她见我晚饭没吃多少,特意请大家吃汉堡。”
“……”宋砚顿时觉得手里的汉堡不香了,嫌弃地啐了他一口:“你这自恋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实话实说啊。”
宋砚和祁燃对视了一眼,无奈摇头,前后脚回了教室。
//
板报工作因为人多力量大,效率突飞猛进,而进入收尾工作之前,一班接连迎来的两场随堂测验,让徐知岁差点崩溃。
进入高三大一轮复习之后,物理老师赵波隔两天就给学生做一张卷子,并且题目偏难。
物理一直是徐知岁的弱项,接连几天下来简直让她一个脑袋两个大,看见物理就生理性作呕。
好巧不巧,那天物理测验刚结束,紧接着又来了一场语文考试,徐知岁看着长篇累牍的阅读理解,眼睛直冒星星,每个字都认识,连起来却不知道什么意思。
毫无疑问,那天她两门都考砸了。这成绩放全年级可能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