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
听到靳一的道歉后,盛喃眨了眨眼,安静片刻。
“哦,”她假装平静点头,“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了,手机可以还我了吗?”
“不行。”
“?”
“湿衣服不能穿,等你换好我送你回去,”靳一声音平静淡定,“这点我坚持。”
盛喃磨牙。
就在对视焦灼的这一两秒里,她视野里的大拽比突然笑了一下,不算多么明显、张扬的笑,但那一笑里那颗会蛊人的泪痣好像妖起来了,变得撩拨人心。
他说:“放话的时候挺勇敢的,怎么现在怂了。”
颜狗喃正被晃得丢神:“什么?”
“不是你说的,想泡我吗?”
“……”盛喃,“?”
那人说完也不多话,转身就往院里走。
跨进铁门前,背影里他抬了抬手,修长的指骨间夹着,盛喃的粉色流沙手机壳在路灯下晃过细碎的光。
盛喃:“!”
这和“来,有本事你就泡”的挑衅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瞧不起她!
盛小白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她袖子一撸,露出细白的手腕,却感觉自己此刻就是《猫和老鼠》里喝了膨胀药水即将勇战天敌的杰瑞——
泡就泡!谁怕谁!
事实证明。
在小白菜身上,勇气这种东西,就跟大发明家汤姆猫研究的膨胀药水一样——时效性总是短得难以估量。
说没就没。
追着靳一的步伐进到单元楼道里时,盛喃就已经有点想调头往回跑了。不过手机还被“挟持”在某人手里,她就算再怂也只能慢吞吞跟上去。
一楼到二楼加起来十几级台阶,再磨叽也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完。
偏偏那人早就上去了也不进门,就靠坐在入户平台的栏杆上,长腿半支半垂,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楼道里浅黄的光把他侧脸勾描得很好看,像画似的,他低着修长的颈,碎发轻遮下来,漆黑眸子跟着手里翻动的书页微微移动。
直到终于听见小姑娘磨磨蹭蹭挪上来的脚步,他眼一撩,侧过脸望下来。
盛喃一秒就警惕绷住:“你干嘛不进?”
“出来得急,没带钥匙,”靳一合书,长腿一压就从栏杆悬空踩到地面,“顺便等你。”
“?”
盛喃前一秒还在盯着他长腿想呜呜好羡慕长腿如果是她大概就只能蹦下来了吧,下一秒就听见他的后半句。
盛喃顿时更加警觉,迈上去一级台阶的脚都试图往回收:“这么客气干嘛,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想骗我进去卖肾。”
靳一:“……”
靳一好气又好笑,干脆转过来往下走:“说不定呢。”
盛喃立刻收回小腿,向后退去:“你别过来啊。我胆子很小的,容易乱喊乱叫,大…大晚上的万一打扰到你邻居,让他们对你的人品产生不必要的误会就不好了……”
尾声越来越低,底气越来越虚。
盛喃一直退到两层楼中间的休息平台的墙角,面前罩下的阴影挺拔修长,背光的角度她看不太清他神情,被迫近到无路可退,她还真生出一点害怕的情绪来。
几乎同时,那人停下了。
楼道里寂静几秒。
她头顶那个干净慵懒的声音压得微微发哑,像笑又像无奈:“你们小橘猫都这么忘恩负义又记仇吗?”
盛喃:“??”
他骂谁小橘猫呢?
“救了你多少回,就说错那一句话,”头顶声音低了点,那人身上清冽的木质淡香纠缠上来,迷香似的,身周温度好像都被他气息拉升,搅得盛喃面红耳热,“道歉也没用,你是打算记我一辈子仇了?”
那种亲密距离被陌生气息侵犯到的感觉终于逼得盛喃奓了毛:“谁要记你一辈子……不准再往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