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恨,还满脑子都是疑惑。他下意识地一边在前面走,一边把路边上因为风搭上小路的蒿草踢开,为他身后的人开路一样。
时不时地回头看着垂头走路的陆珠,快要到河边的时候,他忍不住问陆珠:“你不想嫁给淮高城城主的儿子,对不对?”
“你完全可以骗他,但你没有。”
陆珠不知道正在想什么,或者说什么都没有想,她呈现着一种放空的状态,被屠烈突然说话惊得回神。
一同被惊到的,还有隐藏在草丛之中的蝴蝶雕,被屠烈踢蒿草的动作惊动,然后慌不择路地,几乎是贴着两个人的头顶飞掠而过。
陆珠忍不住仰头看,屠烈却立刻回头,拉着陆珠按进自己的怀中,同时他也弯下了腰。
蝴蝶雕的粉末是有毒的,有一定的腐蚀性,会腐蚀皮肤。它在受惊的时候抖落的粉末,如果掉落在陆珠的脸上,陆珠说不定就能和黑塔里面的那个男人瞎成一对儿了。
陆珠被严丝合缝地护在了屠烈的怀里,被屠烈强压住脊背,撅起来的屁股上,掉了一点蝴蝶雕的粉末。
粉末落在衣服上,很快掉在地上,但是粉末落在屠烈裸露后颈和手臂上,却将他的皮肤腐蚀得瞬间就红成了一片。
屠烈吃痛地起身,回手摸了一把,然后凶狠地对陆珠说:“你想瞎吗?蝴蝶雕有什么好看,上次出来你也盯着看,你想要,用巫术控制住一只不就行了?”
陆珠慢慢直起腰,看着屠烈被粉末弄到的地方通红,她眨了眨眼睛,显得有些愧疚。自然拉动锁链,屠烈就弯下腰,然后被陆珠勾住了脖子。
“吹一下就不疼了。”陆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她侧头吹了吹屠烈的脖子。
并没有不疼,但是一阵裹着陆珠身上气息的热风,让屠烈浑身僵硬。
他弓着身侧头看陆珠,陆珠正撅着嘴吹气呢,他突然一转头,陆珠撅起来的嘴,正贴在了他的下颚上面。
这像个吻。
两个人同时顿了下,又同时直起腰,默契地向后退了一步。瞪着彼此不说话。
弹幕都在呦呦呦——
有门!有门啊!
屠烈好会保护人啊,他不是恨陆珠吗?为什么会保护她?
根据之前世界的设定,恨不一定是屠烈的哦。
可是没道理,被折磨了这么多年,他不会是斯德哥尔摩了吧?
他会不会是闻出了此陆珠非彼陆珠?
不会,他要是闻出了不对劲,就这种脑子通直肠的性子,早就说了。
对,他发现陆珠不对,按照他爱憎分明的性子,陆珠又穿越过来对他都是示好,他会直接掉光恨意值。
那就是恨她,也在保护她?
迷啊,但是总算不是无动于衷了不是么,还亲亲了。
……
弹幕上各种猜测,陆珠却心如止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儿,怎么会对屠烈说出吹吹就不疼的那种话。
她眼中也露出了一点迷惑,微微歪头看着挡在她面前,高大而霸道地遮挡住了她的阳光,和她一样露出满眼迷惑的屠烈。
“你不恨我了?”陆珠直接问出了弹幕和她自己的疑惑。
“恨。”屠烈迅速回答。
陆珠一脸单纯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挡蝴蝶雕的粉末?”
屠烈:“……”
他沉默地皱起眉,片刻后真诚地回答:“我不知道。”
“你用巫术控制我了吗?”
陆珠轻笑了一声,摇头:“我还没那么厉害。我其实连一只蝴蝶雕都控制不住。”
屠烈不会是斯德哥尔摩那种人,弹幕所有的分析,唯独这个不对。
兽人天生暴烈,钢筋铁骨,根本不会产生太过复杂的内心感情,更不会在恨一个人的同时,对她产生其他的感情。
陆珠弄不清,屠烈的脑子也很显然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