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来看你了!”郭妙婉突然在殿外高声说话,打断了皇帝下面训斥太子的话。
地上跪着俯首认错的太子,脊背顿时一松。
皇妹来了,得救了。
皇帝冷着脸,见郭妙婉一进来,便也没有再继续发作,冷哼一声坐回书桌之后,对太子道:“你回去好好反省!”
他到底还是要在人前给太子留面子。太子闻言从地上起身,他居然生得和皇帝半点不像,面容温和无害,眼角眉梢都透出一股子软弱可欺的意味。
弹幕随着郭妙婉一进门,都被太子软糯的样子震惊,都在刷好糯好软!长得像棉花糖。
郭妙婉一进门,便笑着说:“太子哥哥也在。”
“父皇,那儿臣便告退了。”
太子说着转头,又对着郭妙婉说:“婉儿待会来我殿里坐坐吧。”
郭妙婉点头,“那自然,我前些天在宫中住,太子哥哥不在,我陪着父皇下棋闷死了。”
“和朕下棋很闷吗?”皇帝冷哼一声忍不住出言道。
太子迅速退出了内殿,郭妙婉面上笑意尽去。
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跪地对着皇帝道:“父皇,儿臣因腾农乡的事情而来,良弓可藏不可毁。一旦瘟疫四散人言四起,后果不堪设想。”
“你也听说了。”皇帝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案,“还不是你那软弱无能的太子哥哥派去的人一时不查,让人算计,才闹出了这种事情。”
“好他个黎远山,居然拔了牙断了爪,还敢咬人。”
皇帝气血翻涌,“朕倒要看看,黎家倒了三年了,还有谁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应和他!”
当初黎家势大遍布朝野,皇帝没少被黎远山掣肘。君臣与夫妻一样,做到了最后,无论是否因为对方犯了致命的错误,一旦嫌隙有了,怀疑有了,便会越扩越大。
黎家偏生没有一个是会迂回曲折之人,过刚必折。现如今开北国海晏河清四方太平无人敢犯,皇帝能容得下卧榻之侧安睡猛虎就怪了。
再者说他年岁渐大,太子无能,但也无甚大错,他若不将黎远山收拾了,难道还等着他挟天子以令诸侯吗!
皇帝想到这里是真的心力交瘁。
“婉儿,若你太子哥哥有你一半心机手段,朕又何必冒着背负骂名的风险,鸟尽弓藏。”
“只可惜你并非朕长子……”皇帝手肘拄着桌案,揉着自己的头,他和郭妙婉一样,忧思过重便会头疼。
“你哪怕是我的长女,父皇都能……”
“父皇,切莫说这样的话,”郭妙婉起身,走到皇帝的身侧给他按揉头顶。
“太子哥哥宅心仁厚,是万民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