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京墨冷静得有些可怕,她只是葬了楠绣,接着一切如常地去山上寻干柴。
别人不知晓的,是她去了神秘女子那里,苦练了半年的体术。
她拿着双钗去到纨绔家里的那天,天气雾蒙蒙的,下了绵绵细雨。
雨并不大,只是天空的云层极为厚重,仿佛要压下来。
顾京墨身体轻盈地跃进了纨绔的院中,如云雾般轻飘。
纨绔当时正与小妾在凉亭中喝酒,见到顾京墨前来,似乎未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他的侍卫拦住了她,取笑道:“还敢闯进来,不要命了?”
纨绔终于想了起来,放下酒盏笑道:“哦,是那个吊死鬼的朋友吧,哈哈哈哈,嫁进来不就好了,居然上吊了,皮肉那么白却死了,怪可惜的。”
顾京墨抿着嘴唇,身体后仰躲过侍卫的攻击,拔出头顶的双钗,发丝落在肩头,动作间带起衣衫上的水珠,甩出一串来。
她用发钗动作灵活地割了两名侍卫的脖子,完全没有任何拖泥带水的动作,另外两名侍卫甚至未能看清她的动作。
血液从脖颈喷射出来,溅出老远,落在院中的花草以及石板路上,被雨水扩散至更远的地方,流淌成银红色的小河。
凉亭中的小妾吓得失声尖叫,躲在了桌下。
纨绔也惊得不轻,扯着嗓子喊人:“来人啊!有刺客!”
像一只疯狂打鸣的公鸡。
他喊话间,顾京墨已经杀了另外两名侍卫,脚尖轻点,身体便转瞬间到了凉亭内,单脚踩在桌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纨绔。
纨绔吓得尿了裤子,跪倒在地连连求饶:“女侠饶命,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啊啊啊!”
顾京墨根本不在意他的求饶,毫不犹豫地割掉了他一侧的耳朵:“今日啊……我只割掉你的耳朵,十日后,我来取你双眼。”
她才不要这个人轻易地死掉,她要慢慢折磨他,让他在恐惧中度过。
有希望,却没人救得了他。
就像楠绣是被流言蜚语一点点逼到崩溃,选择了自我了断。
说完,她才割掉了他另外一侧的耳朵。
十日,顾京墨决不食言。
纨绔家里早有防范,可惜,这毫无用处。
十日后,顾京墨出现在了纨绔躲避的山间庄子里,取了他的双眼。
再十日后,割了他的舌头。
在此之后,纨绔的院落外都有重兵把守,顾京墨却没有再来。
她在这期间去了陈员外家,用同样的方法,去对付那些折磨过她娘的人。
这期间,她若是受伤了,就找一处地点安静疗伤,再苦练自己的体术。
她的悟性极好,寻常人怕是需要练上个十年八年才初有成就,她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已经掌握了全部,天生的骨骼惊奇在此时已经显露。
官兵无法时刻守着一个残废的纨绔,调走兵力的三日后,纨绔死了。
断手断脚,死得面目全非。
同一天的夜里,陈员外家虐待过顾母的人也全部丧命。
并非是顾京墨没有耐性了,而是她需要去完成另外一件事情。
教过她体术的女子殒落了。
女子在临死前交给了她一张传音符,告诉她,带着这张传音符去魔界,寻找魔尊,亲手将这张传音符交给他。
顾京墨不敢怠慢,慎重地答应了。
那一夜,她斩杀了她所有的仇人。
她去山中寻找了一夜,只寻到了母亲的几根尸骨,她将对她最重要的三个女人葬在了一处。
她在墓前磕了三个头,带着自己一身的伤,摇晃着身体站起来,跪拜的地方血液已经滴落了一地。
纵使浑身是伤,目光依旧森冷。
那一年,她十一岁。
或许是经历的事情让她知晓了很多,她也内敛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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