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任平生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沉吟了一小会,似是在坚定尚有些动摇的决心,接着叹息道:“奈何任平生,偏偏是一个不自量力、又不知好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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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来此,只想以新悟的意刀,会不会沦落人的眼剑;沦落人乃是可比荆轲的名士,即是名士,当为君子,即为君子,那就当成人之美,沦落人又如何能让任平生扫兴而归呢?”
“我想阁下应该是误会了,天涯沦落人仅仅只是一介相逢不必相识的沦落天涯之人,并非所谓的名士,更非所谓的君子——”
天涯沦落人脚不停步,目不回眸,直接步向了船舱:“阁下,请回吧!”
立在风雷壁上的任平生,面上再次露出了自嘲似的笑容:“看来今夜的这一行,只能以冒犯收场了…”
言未毕,任平生微阖的双眸,蓦然一睁。
两道看似温和,实则凌厉绝伦的目光,急箭般射向天涯沦落人驶来的方向。与此同时,一股无比强大的刀意也随着任平生的心念自身周冲天而起。
任平生唇齿微张,吟出一句:“最是,生海无涯——”
冲天而起的刀意,瞬时在夜雨中凝而一柄人目可见的巨刀。
巨刀和藏在任平生披风下的刀一样,刀身都是呈弯月状的绯红之色。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位身穿绯红霓衣的婀娜女子,正在夜雨中翩翩起舞,凝聚成形的巨刀,就是那女子翩跹时的腰。
任平生口头再吟一句:“奈何,寂寞有主——”
绯红巨刀的锋刃,倏然一举,胜似昆仑山倒,携开天辟地之能,直劈十数里外的天涯沦落人。
外号“一蓑烟雨”的任平生,给人的印象一向是显山不露水,生性淡薄。但今夜却极其反常。
今夜的任平生,不出招则已,一出招就是鲜少展露人前的看家绝技,半点都没有生性淡薄、不喜争名夺利的隐士之风。
他的这一刀,非但气势惊天,凄艳瑰丽,而且还是由心念凝刀意化成。与天涯沦落人的“眼剑”可谓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庆幸他这一刀所面对的对手,是百年前的一代传奇;若换做其他人,就算是可以暂时避开这一刀,不为他当场所斩,那楼船和船上其他的人也难逃葬身洛水的厄运。
行到船舱口的天涯沦落人自任平生睁开眸子的那一刻就已察觉。
察觉到那股不属于自己的气机蓦然暴涨,也察觉到为争强斗胜而来的任平生即将出手。
天涯沦落人停下脚步,微微侧过头,等待着任平生的出手…
天涯沦落人没有想到,这往日无仇近日无冤,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任平生,一出手就是全力一击。
这一击对于天涯沦落人来讲,虽说算不上什么致命的杀招,但已足够将任平生的不怀好意表露无遗。
天涯沦落人的心里,涌出了一股浓浓的悲愤与无奈。
——都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为何不在江湖,也如此身不由己?
天涯沦落人转过了身,再次看向了风雷壁的方向。
他想问一问在江湖上背负盛名的任平生。
“阁下…”
可任平生,没有让天涯沦落人问出口。
任平生似是知道天涯沦落人要问什么,存心不想让天涯沦落人将那个问题问出口,抢先反问道:“沦落人觉得任平生的意刀,如何?”
天涯沦落人在想说话已来不及,凄艳瑰丽的巨刀当头而至。
天涯沦落人没有发出眼剑,没有接下任平生的这一刀的心思,只是立在原地,暗自将气机一转,催使楼船向后急退。
绯红色的巨刀,斜空劈入了河水里,让本就在暴雨下汹涌澎湃的长河,向两侧各自掀起一堵惊天巨浪。
巨刀所携带的刀意,顺着刀尖向急退的楼船延绵而去。在长河上拉扯出一条长达数里的锋刃。
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