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玉枫狠狠的瞪了苏如是一眼,背对着苏如是睡下。
苏如是若有其事的想了想:“老子娘亲去世的时候,舅舅他明明还在啊,怎么到你这里,老子就没舅了呢?”
流玉枫用被子盖住半个头,在心头大叫道:“天啊,我怎么会遇到一个这样的奇葩…”
苏如是坐到床边,摇了摇流玉枫的手臂:“喂,你这就睡啦?”
流玉枫往里边靠了靠,拉着辈子彻底将头盖住。只想离苏如是远一些。
苏如是叹了口气,由衷感慨道:“这是一头猪啊。”
流玉枫将被子蒙的更紧。他很怕自己会跳起来揍这奇葩一顿。
奇葩用两只脚互相蹭掉下午才买的新靴子,双腿一缩,坐到床上,喃喃道:“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那么漂亮的姑娘想要你睡她,你他娘的竟然还不乐意,老子看你脑子是进水了,没得救了。”
他把头一抬,自言自语道:“要是有一个姑娘想要老子睡她的话,不管她长什么样子,不管她是谁,老子明年都让她当娘。嘿嘿,那样咱老苏家也就有后了,还可以每天晚上和她嘿咻嘿咻,多好啊…”
“哎,也不知道去那个什么发霉的山,能不能找到仙人…”
今天晚上的流玉枫,没有梦见那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却总感觉能看到什么东西的神秘黑暗。
他梦见的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庄院。
庄院的四周尽是茂密山林,大小路上都立着数不尽的高头大马。
马和人一样,都披着甲,马上的人更是执戈挺剑,蓄势待发,尽是一片杀气腾腾的景象。
庄院的大门前躺着两樽足有八九尺高的石像,石像腰间配着宝剑,威严无比。看上去应该是被人有意推倒的。
石像旁的牌匾上,书着龙飞凤舞的“荆湘杨氏”四个大字。此刻也已断了。
朱红的大门半敞着,一个妇人裹着婴儿拼命从庄院里逃出。
却不料一骑迎面飞奔而至。马上披甲戴冠的人一勒缰绳,烈马顿时嘶啸而起。
铁蹄落下之处,是婴儿被踏碎的头颅,以及妇人被穿过的胸脯。
烈马受惊,再次连带妇人尸身掀蹄而起。落下时,妇人尸身已折成几截。
“蔡相有令,鸡犬不留——”
当头一人指向从庄院飞出的鸟:“鸟也不留!”
话音未落,一张弓立即被拉开,飞鸟应弓而落。
庄院内火光四起,尸横满地,血流成河。最里面的几重门后,厮杀犹在。
其中一扇门后,有三名中年男人背对而立。将一名十二三岁的少年护在中间。
左侧的男人身中十数剑,胸口、腹部、肩头、后背、大腿皆血如泉涌。
方才击杀眼前最后一名敌人的他,一落定,地上就积了一瘫血。
是他自己的血,也有敌人喷洒在他身上的血。
男人虽受重创,却更显英雄之气。一双通红的眼睛,扫过满地的尸身,咬牙道:“杀不尽的!”
话语中透出的是一股深深的绝望,以及不甘。
右侧的男人伤势微轻,但衣摆处亦有血在滴,握剑挺胸道:“只恨不能再多杀几人!”
左侧男人嘴里涌出一口血,泰山一样巍峨的身躯依然一动不动:“是杨某人…连累了二位。”
另一人把脸一横,愤然责道:“我等兄弟三人,同生死,共患难,何来连累一说!”
右侧男人眸子一沉:“我们可以死,但——孩子必须活下去。这是我们兄弟三家,最后仅剩的一条血脉!”
左侧男人沉吟了一会,决然道:“是!他要活下去!”
被三人护在中间的少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瞳孔蓦然一缩…
三名男人一起转过身看向少年。
立在三位英雄豪杰眼下的少年,依次看看护着自己的三人。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左侧男人缓缓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