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在院子里的这些女生虽然都有些面黄还有些瘦弱,却也不至于像街上那些就地捡根草插自己头上的人一样,双眼麻木不仁,像是一个人骨架子,上面披了一层人皮一样,了无生机,她很不习惯看见那样的眼神。
王秋娘让这七八个女孩子们站一排,指着问:“女郎看看相中哪个了?”
万宝妆看着面前一个个的女孩,只想快快地找一个顺眼的孩子带回家,不想过多的“审阅”或者是“挑选”。
眼神瞥到最后突然愣住了,有一个很是瘦小的女孩藏在后面,她用一双很怯很亮又带有些希冀的眼睛看着自己。
王秋娘看面前这位女郎一言不发看向最后,自己也往后看去。
她眼睛一瞪,上吊的眉目有些凶,有些泼辣的风情,骂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在这。”
说罢就扭着腰上前去,上手将人拧了出来。
万宝妆这才看见这个藏在后面露出半截身子的女孩,头发是油滋滋脏兮兮的,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样子,衣服破破烂烂空荡荡地挂在身上,露出来的手臂和小腿都有不少伤痕。
小女孩连忙踉踉跄跄地跑出来,眼睛却亮得像个小太阳一样,径直冲向万宝妆,扑通一下跪在她前面:“女君,求求你买我吧。”
一边哀求一边磕头:“女君,我刚刚听见了,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会劈柴烧火喂鸡喂鸭抓鱼,种菜我也会,我还会.....”
万宝妆倒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磕头,说道:“你先起来,慢慢说。”
王秋娘连忙叫人上去:“还不把这丫头拉下去。”
万宝妆挡住了王秋娘的手,问道:“这是?”
王秋娘琢磨着面前女郎的神色,有些迟疑道:“这是大丫,这丫头是被她叔叔卖进来当贱奴的。”
“叔叔?”万宝妆疑惑道,“她父母呢?”
王秋娘看这女郎有些兴趣便叨叨地说:“女郎有所不知,这丫头的父亲五年前没了,母亲也三年前走了,她便给小叔家做事,但是那小叔养不起,便卖到我们这来了。”
“她多大了?”
“12岁了。”王秋娘连忙道,“12岁的丫头可以做很多事了,烧火煮饭洗衣打扫卫生,这丫头还割过草劈过柴,喂过鸡鸭.......”
12岁应该是小学毕业的年纪,我小学毕业的时候大概是一米五六。
她看起来远没有一米五吧。
万宝妆指了指对方露出来的胳膊:“她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这些个疤痕,看起来是有些时日了。
王秋娘也注意到了,连忙解释:“女郎,这可不是在我这伤的,我这里可不兴这样打打骂骂的,都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人,她被卖来的时候就这样了,还比这严重些,而且好多都是冻疮留下的痕迹,那冻疮好了坏、坏了好,就变成这样了。”
冻疮?万宝妆看向这丫头耳朵和手指上那些凸起的瘢痕,俯下身平视这个丫头,轻声问:“你为什么要跟过来?”
大丫看着这位漂亮姐姐,说话颠三倒四的:“弟......弟弟要死了,还在柴房。”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话,万宝妆疑惑地看着王秋娘,琢磨着问:“这是何意?”
王秋娘转了几圈手帕,叹了口气:“女郎,我跟你说实话吧,这大丫还有一个五岁的弟弟,当初她母亲便是生了这个弟弟后身子不好了,父亲冒险去山里打猎,脚踩空人就没了,母亲便一病不起,陆陆续续拖了两年多也去了,这父母都没了,他们俩就在小叔子和他婆娘那受夹板气,也陆陆续续养了两年多吧,前不久那家人里有个儿子要讨媳妇,那没钱做彩礼啊,这姐弟两就到我这了。”
“我一不忍心都收了,其实男娃子很好卖的,多少人想要个儿子,没想到那男娃不仅瘦瘦小小还不会说话,他们都怕养不活夭折了,而这女娃又哭又闹一直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