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衣柜和一张双人床。
房间不大,但布置的很用心。边边角角用碎花料子缝了些点缀,桌上还摆了瓶花儿。就是这两天家里人都记挂着事儿,花朵已经焉了。
最满意的是床够大,躺三个人都合适。
沈南生进屋的时候,宋依云已经躺下。
“不用我打地铺吗?”他将毛巾搭到架子上,眼神飘忽。
累了一天,床上铺的棉絮够厚,舒服得宋依云眼皮渐沉。
“咱俩是夫妻,打什么地铺,矫情。”大手一挥,她裹着薄毯子往里缩,给沈南生让出了一个位置。
被子都在她身下呢,拿什么打地铺。又不打算换男人,整这些干嘛,躺得厚厚软软的不香吗?
长期跑操拉练、执行任务,让沈南生的皮肤微黑。他脸上飘红,吸气呼气,反复放松几次后,终于鼓足勇气上了床。
可惜的是他白激动了,宋依云已经睡着了。
沈南生看着熟睡的宋依云,又高兴又生气。快穿局的金牌员工吸引力这么大的吗?万一不是他,她岂不是要和“沈南生”躺到一起,甚至是生孩子?
“你是我的,别想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书里,就算是任务,也不行!”对着宋依云的背影死死的盯了一刻钟,沈南生恶狠狠地翻过身从牙缝里挤出狠话。
没坚持两分钟,他又翻身回来,长臂虚揽着宋依云,唇角满足的上扬。
***
宋依云一觉睡到了临近中午,旁边早已没有人影,倒是放了一沓钱票。
钱票装进匣子,加上原身攒的,居然有六百多!七十年代的六百多可不是个小数目。
不过这些都是沈南生挣的,她心里对未来的规划不一定能得到支持,还是只有自己挣的钱才有底气。
将钱放好后,收拾妥帖的宋依云在院子里看到了正在劈柴的沈南生。
“腿脚不要了?”
“劈柴而已,都不用动弹,这点事还是行的。”
沈南生不在家的时候,婆媳俩都是拿钱请人帮忙,庄稼户除了种地就没有其他赚钱的渠道,给沈家劈柴轻松还有钱,都是抢着来。
但这会儿赚钱的正主在跟前,总不好理所当然的要用人家辛辛苦苦挣的钱说请人吧。
宋依云让沈南生停一下,她要看一眼再放心。万一这莽汉儿把自己折腾得腿好不了了,那以后可都是她的负担。
“踝部有明显肿胀,内外踝同时骨折,移位明显。”看完,宋依云眉头紧皱,“怎么不在那边修养好了再回来,幸好合并距骨没有脱位,不然别说去公安局报道了,以后上工都撑不住。”
她从沈南生足底开始纵向叩击小腿,挤压小腿中段,同时询问是否疼痛,以此判断骨折处。
“小问题,都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怎么没听你说过还会医?”
沈南生早年丧父,家里没什么钱财,日子紧巴巴的。虽然长得高大,但没进部队前,骨子实际是虚的。还因为长得太快,营养跟不上,一到晚上关节处就隐隐作痛。
虽然部队里有肉有馒头,油水不错,但训练强度也大。日常拉练都是需要从大树上,房屋上跳下,多次高处下降的猛烈冲击造成踝部过度旋转和内外翻,部队医院诊断有创伤性关节炎和惯性挫伤,不再适合部队训练。
“村里去公社学习的赤脚大夫回来后给我们讲过几节课,我人聪明,跟着学到了几招。”宋依云被问住了,眼睛眨巴眨巴个不停,急得额头冒汗,终于想了个说词。
为响应主席号召的“把医疗卫生工作的重点放到农村去”,红星公社给管辖的每个村子都配备了一名赤脚大夫。有的村儿有大夫,靠祖辈代代相传、口口相授,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难免跟不上当前的医学研究水平。公社将其提为正式医生,定期前往公社学习,每月八块工资,草药由公社统一配置发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