醺,秀发从两侧各挑一缕编成鱼骨辫,松松地挽在脑后。
当桑贝从试衣间内走出来时,等在外面的几人都不由得露出惊艳之色。
她双目含情,优雅而温婉,举手投足间,春光婉转。
“好美啊!”沈莹惊叹,“贝贝,你怎么什么风格都能驾驭得这么完美,真是绝了!”
莫莉打量着桑贝,眼里浮上一丝恍惚的神色。
她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桑贝的面前,有些感慨地说:“贝贝,平时不觉得你和你母亲有多像,但你穿上这身旗袍,倒让我想起了你母亲。”
她指的是桑贝的亲生母亲——周玉竹。
因为周蕙兰现在是桑家的当家主母,周玉竹在上流圈子里就是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很少会有人会主动提及。
何况,已经快过去二十二年了,人们也差不多快要遗忘桑家当年的那件丑闻了。
莫莉年轻时和周玉竹是比较要好的小姐妹,所以对周蕙兰一直很不齿。
蓦地听到外人提及周玉竹,桑贝的神色微怔:“是吗,我这样和她像?”
自从周玉竹去世后,桑家再也找不出她的一张照片,就连在周家,她出嫁前的照片也全部消失。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周蕙兰处理掉了。
周蕙兰想抹除周玉竹在这个世上存在过的痕迹,恨不得把周玉竹生出来的女儿也一起抹除。
桑贝对周玉竹没有任何印象,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她曾在桑贝的梦里出现过,但那张脸是模糊不清的。
“你母亲以前最喜欢穿旗袍。”莫莉说,“我还有年轻时候和你母亲的合影呢,你应该没有看过。”
桑贝连忙说:“莫阿姨,那我可以去您家看看那张合影吗?”
莫莉笑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桑贝当即换下身上的旗袍,她对这件旗袍很满意,确定没有需要再改动的地方。
方蝶说,过两天就可以把做好的旗袍送到桑家。
沈莹和莫莉也跟方蝶确认了各自想要定制的款式,然后邀请桑贝一起去沈家。
桑贝在沈家的客厅里坐着,和沈莹闲聊几句,莫莉从楼上下来,带着一本厚重的相册。
莫莉把相册递给桑贝:“这些都是我没嫁人前的照片,大多是和一些小姐妹的合影,和你母亲的合影还留着一张。”
桑贝双手把相册接过来,放在膝上,小心翼翼地翻开。
二十多年前的照片已经有点泛黄,有一种岁月沉淀感。
桑贝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照片上那些年轻的女孩子,十个里她能认得出七八个。
“这位骑在马上的,和张凌雪有点像,是张太太年轻的时候吧?”
“对,是她。”
桑贝继续往后翻了一页,一个穿着杏色旗袍的女子映入眼帘,她的指尖忽然顿住。
照片上的女子穿着一条杏白的中长襟旗袍,和莫莉一起倚在石桥的栏杆上,黑色的长发半挽,眉目如画,气质温婉,有一种江南水乡女子的柔美。
心口似乎被什么击中,桑贝怔怔地抬眸:“这是……”
莫莉点头:“这是你母亲二十二岁的时候,正好和现在的你一般大。”
桑贝的目光重新回到照片上,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周玉竹长什么样。
说像,其实并不太像,周玉竹的眉眼比较清淡,偏柔美,她却明艳得像春光。
可是说不像,她又似乎能从周玉竹的身上找到一点自己的影子。
桑贝看着周玉竹的眼睛,仿佛隔着二十二年的时空相互对望,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底莫名地生出一种亲切感。
这种感觉,和那天在梧桐巷里见到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时,是截然不同的。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周玉竹才是她的亲生母亲。
桑贝突然抬眸看着莫莉,眼底闪烁着一道光:“莫阿姨,我有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