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见他走到窗前,手机放耳边,声音都比平时低沉、温柔。他闭上眼,嘴角弯起。
多好。
这个家,至少有一代人会快乐。
秦措望向窗外,唇角微弯,“你也能想起找我?”
电话里传来女人的笑声:“秦总说的什么话。我有哪天不跟你聊天?”
“那是晚上。”秦措抬起头,阳光正炽,“白天是真少见。”
纤纤说:“懒得理你。说正经的,以前我住的那公寓,你买下来了吗?”
“哪一套?”
“不是大学同居住的,高中,我租的房子。”
“买了。”
“你找找钥匙,等我回来给我,我要回去拿我日记。”她又笑,“今天特别好玩,有个十几岁的男孩子跑来剧组找我,问我是不是梁老先生批的千秋万世祥瑞命的那位白小姐。我说是,又说你太小,不到婚龄,玄学迷信不可取,娶老婆旺夫不如自己努力。他说他不是为自己来的,是为他爸来的。他爸在病房,动不了,他先来看看我。”
“白纤纤。”秦措平心静气,“我不觉得好笑。”
“他爸六十多,中风进医院了。年龄我无所谓,可他爸在外面起码有三名小女朋友,和他妈只是分居,没正式离婚。他说他爸是诚心想和我以结婚为前提谈朋友,你敢信?人类的怪异行为可真是——”
“不好笑,名字给我。”
“你小心眼,当笑话听得了。金姐都笑的停不下来。”纤纤说,“导演叫我,挂了。”
秦措收起手机,走回来。
秦老爷子眼也不睁,悠哉哉道:“梁老先生前些天打来电话,寿宴那晚,他忘记问白小姐要联系方式。”
秦措神情更冷。
秦老爷子笑了笑,“财神拜我——她什么都记得。小措,你说她为什么不回去?难道早料到爸妈会这么麻烦?”
桌上的茶热气散尽。秦措替他又倒一杯。
“路家要是想见白小姐的养父母,这可怎么办?”秦老爷子眼睛睁开一条缝,“你说说。”
秦措道:“许玲那边,尽早解决。”
秦老爷子叹息,坐起身,“解决不了。当年你爸走了,我叫人送去一笔抚养费,提议让她带那孩子一起出国,开始新的生活。她不要钱,也不收任何好处,她说为的是爱情,她就要那孩子认祖归宗。”
他端起茶,盯着升腾而起的白雾,“软的一概不吃,总不能真的硬来,那到底是——”他放下茶盏,“是你爸作的孽!”
回去的路上,司机开车,路守谦不仅沉默,且神色阴鸷。
路太太无可奈何,“孩子都生了,五岁,他不结婚,只叫我们女儿陪他。耽误盼宁,又耽误这一个——虽然这个乐意,但不能便宜都让他一个人占尽。守谦,你说秦措怎么想的,真想学他爸?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路守谦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他见不得我好!”
路太太疑惑:“什么?”
路守谦冷着脸,“他知道一旦结婚,一旦公布消息,禄通股价大涨。”
路太太说:“秦氏也涨啊,这不共赢吗?”
“他宁可少挣,也见不得我多挣!”路守谦恨的额头青筋暴起,“他和他爷爷一样,铁了心打压我们。”
“那这婚事——”
路守谦握紧拳头,没好气道:“如果没孩子,多的是可能。现在有了秦雾,能怎么办?硬带她回来,白给秦家一个孙子吗?”
纤纤回剧组那天,宛如衣锦还乡。
只一两天功夫,寿宴那晚的事情全传开了,纤纤回来,带着一个千秋万世祥瑞命的命格。
魏导等人看见她,只觉得阳光都更明亮,空气也更清新,根本不计较剧名这等小事。
接下来依旧集中拍摄男女主的戏份。
有天晚上,拍完,回酒店路上,张启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