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谁了。
沉思了几秒钟,孟茵上前,直接敲了敲车窗。
车窗徐徐降落,孟茵看着明显比上次见面瘦了一圈的男人,开门见山地问:“你和婵婵四年前就认识了?”
顾让看着孟茵,张了张嘴才发生声音嘶哑的厉害,只点了点头。
孟茵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那我还真不喜欢你啊。”
四年前,在河滩边看见婵婵的时候,她第一次看见一个人的眼神是空洞的。
甚至在和她说话时,她的眼睛都没有焦距。
那时的她在笑,在动,在言语,可她的目光却只有茫然,仿佛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自己该做什么。
过去三年,婵婵去了很多地方。
不是因为她喜欢四处游荡,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儿。
她说,她没有家了。
这一晚,顾让回到尾巷路时已经凌晨四点了。
他坐在卧室里,看着书桌上偌大的地图。
大片的空白,夹杂着那些涂红的标记。
这个世界上,有一万三千八百六十一个城市。
太多了。
而那些标红的、他去过的城市,太少太少。
少到他总是找不到她。
总是找不到她。
孟茵最后说:婵婵太需要安稳了。
秦蝉也说:她想定下来了。
似乎,他真的只是一个困扰。
冰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只剩下了酒。
就像回到了四年前的那晚,顾让安静地、一个人喝着酒。
不同的是,他的酒量在四年里好了很多,好到喝了很久都没有醉,清楚地知道,现在不是四年前了。
四年前他可以大醉一场后洗干净身上的宿醉,拼命地熬下去,以一个强大的自己去迎接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而现在,他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下去了。
前路没有了目标,忙碌没有了方向,好像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他看着晨曦破晓,看着阴云压城,看着天空复又变得昏暗。
直到敲门声响起,持续了很久后,房门被人用钥匙从外面打开。
徐骏意的声音大剌剌地传来:“老大,把和华悦的合作推给我就算了,连公司都不去……”
继而声音戛然而止。
徐骏意看着脸色煞白的男人,又看了看周围的酒瓶,慌忙上前:“老大,你玩自虐呢?”
说着,他扛起顾让的手臂:“先去医院看看。”
“我没事。”顾让的声音异常的冷静,可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少来。”徐骏意直接将他堵了回去,用脚踹开房门,将他半拖半扛地放到车上,朝最近的医院驶去。
晚上八点钟的医院仍有些忙碌,索性挂号的人并不多。
徐骏意将顾让扶到医院走廊的长椅上:“老大,没有提前预约,我先去挂号。”
顾让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长椅上,看着光洁的大理石地板发呆。
医院门口,一个女人扶着男人走了进来。
“我就知道你放心不下。”男人的声音带着丝志得意满的窃喜。
顾让的身躯一僵。
女人的声音低柔却格外陌生:“如果不是上次我受伤你照顾我,我不会管你。”
顾让缓缓抬头看去。
男人仍在笑着,眼中满是温柔:“那我倒希望这发烧的时间再长些……”
顾让望着不远处的男女。
那个叫陈晨的男人,身边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他半靠在女人身上,二人世界几乎没有缝隙,女人撑着他的手臂,就像靠在他的怀里,动作说不出的宠溺。
顾让忍不住攥紧了拳,死死盯着那二人。
秦蝉说,她想定下来。
可是眼前这个人,却和别的女人亲亲我我。
徐骏意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