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正在梳妆的安王妃听到这消息也很讶异,手一抖,眉都画歪了也顾不上擦去,惊喜地扭头同侍女确认一次,“当真?”
侍女用力点了好几次头,正要说的话,却被已踏进房里的安王抢去。
“自然是真的。”
他走到安王妃身边,俯身接过她的眉黛,替她描眉。
侍女很有眼色地退了下去,安王妃怔怔看着为自己认真画眉的夫君,神情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还是他们成亲以来,安王第一次在私下也这么温柔待她。
安王动作轻柔,替她擦去了原先多画出去的部分,画完后还倒退一步往后看了看,点头指了指铜镜,让安王妃自己也瞧瞧。
“你的眉型生得好看,就是这眉黛用起来略差劲了些,我让人送一批新的来给你,口脂颜色也是,朱红不适合你,王妃涂另外的颜色,会更好看。”
不管安王说什么,安王妃只能感动地点头,垂首不发一语,甚至不敢看他。
她怕自己一抬首,被安王瞧见自己泛泪的眼眶,或说话时隐约带着的哭腔,那可就太扫兴了。
可倘若她真的抬头看看,就会发现安王看着她的眼神冰冷,就跟看一具尸体一样,并没有任何差别。
……
忘忧宫内。
清脆悦耳的乐声回响。
简单的音节规律流淌,乍听之下以为只能发出单一声响,待到乐音接连传出,才听出这竟是奏出了一小段曲子。
楼心婳抱着长方木盒,那盒子尺寸约两个巴掌大小,盒上还有雕刻精致的木纹,一旁金属细棒突出,无人转动却在自行回转,乐声便是自盒里发出。
“父皇给的这个真有意思!”
楼心婳玩了一上午依旧不腻,泰隆帝说这是舶来品,船只远航至西方国家带回的,很是珍贵,知道楼心婳肯定喜欢,便直接送了她。
“一个木盒子换一个八音盒,这买卖值!”
怀策就坐在乐宁公主身旁,倒掉她手边凉掉的茶水,又重新倒上一杯尚温热的,给她放到原位。
不管楼心婳要不要喝,他均是将茶水维持在乐宁公主想喝时就不会是冷的状态,哪怕乐宁公主总共也就只喝了一杯半,怀策也依旧没有间断。
八音盒的乐音仍在持续传出,曲调听来不像东方的风格,听着却也让人心情愉悦。
怀策瞧了她手中的木盒一眼,赞同道:“此物确实难得。”
同时又想到楼心婳此前得的另一方盒,似是转赠给了泰隆帝。
一个是摊上随意买的,一个是飘洋过海才到乐宁公主手上,也难怪她会说这笔买卖值当。
说到这个,怀策就想起他曾在那盒里,无意间瞥见的一物。
当时木条弹出,空心的那一根,明显有张字条塞在里头。
楼心婳看到了,惊讶却不意外,眼里似还闪过喜悦。
她高兴得后来才惊觉自己就在旁,察觉许会有被他看去的可能,还紧张兮兮地警告他一番。
那模样,就像什么小兽意外寻到好吃的果子,却发现有人要来同自己争抢,露出并无威胁性的爪子,龇牙威吓对方。
怀策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藉喝茶的动作压下嘴角略扬起的笑意。
微涩的茶水入口,咽下后慢慢回甘。
他视线轻扫过楼心婳手中的木盒,停顿。
楼心婳赠泰隆帝的机关木盒中,有不知何处得来的字条,那么,泰隆帝赠与她的这个,会只是单纯的八音盒吗?
怀策沉思。
这是晋国皇宫,他们是皇帝和公主。
父女间有什么事,需得透过这样隐密的手段,来传递消息?
怀策没能想通这点,目光却被旁的给引去。
楼心婳单单听着乐音不够,她一手扶着盒子,另一手揭开盖子,开开关关。
乐声就因她这开合的动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