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去做什么,那小太监愣愣点头,扭头便跑。
楼心婳也没管,只重点打量怀策的身形。
怀策腿长、个高,就是身子瞧着精瘦,腰带勒出他往下收的腰身,全身上下肌理匀称,似乎半点赘肉也无。
楼心婳撇了撇嘴。
这枕着肯定磕得慌。
遂收回心思。
楼心婳躺得难受,刚想喊个小太监去取个靠枕。
话还未说出,已有一个小太监抱着靠枕,小步跑着过来。
楼心婳挑眉。
她还没吩咐呢,这小太监就能心领神会,难不成是会读心吗?
不管怎么说,他此举的确甚合她意,机灵的宫人在哪儿总是讨喜的。
楼心婳刚要夸他,却见那小太监把那靠枕交到了……怀策手上。
她嘴角笑意蓦地僵住。
不是要给她的吗?
楼心婳扁嘴,脾气上来正要发作,怀策却转过身,把手中靠枕塞在她身后。
微软的枕挤在自己与贵妃榻之间,撑起整个后背。
怀策塞到一半,楼心婳还是僵在原地,没有挪动。
他顿了顿,温声对楼心婳说:“公主,身子再往前挪些。
楼心婳表情空白一瞬,“……哦。”
她依言给后头腾出位置,心中芥蒂顿消。
什么啊,原来是给她准备的啊?早说嘛!
楼心婳往后一躺。
有了软软的靠枕垫着,她坐得舒坦,心情舒畅的勾起嘴角。
心情好了,楼心婳这才有心思处置旁的。
她将目光落在三个跪伏在地的发抖小可怜身上。
楼心婳懒洋洋道:“抬起头来。”
太监甲乙丙抬头,每一个都哭得抽抽噎噎的,流出涕泪糊了一脸,看着好不凄惨。
楼心婳:“……”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甲乙丙三人皱着眉头,五官都挤在一块儿,对比忘忧宫里站着的其他小太监唇红齿白的模样,那可真是差得不只有千里。
楼心婳眼一闭,“……你们还是趴着吧。”
她实在不忍直视。
三人痛哭,以额触地,齐齐哭道:“殿下,奴婢真的知错了!”
楼心婳吹了吹指上根本没沾的灰,慢悠悠问:“错哪儿了?”
太监甲:“不、不该说殿下娇蛮任性……”
后面四个字话音特别小声。
“那该说什么?”
楼心婳扭头想拿茶水,视线才落在桌面,怀策便已把杯子递给她。
“公主请用。”
楼心婳面色又是一阵古怪。
她心想,兴许,有读心术的人是这雍国皇子吧?
瓷杯微温,并不烫手,就连入口也是恰好的温度。
楼心婳边喝,眼角余光边觑着他。
怀策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做得坦然,起初许是还有些生涩,但他学什么都快,有时甚至只看小真子做过一回,自己下次便能牢记楼心婳喜好,完美呈现。
这要被人看了,说他是雍国的大皇子殿下,只怕都还没人相信。
楼心婳没多说什么,只将空杯又塞回怀策手中,下颔微扬,“再一杯。”
如果怀策能有读心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楼心婳美滋滋地想了下那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