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她是有意识地故意抑制食欲,现在是真的毫无食欲。
嘉南觉得有那几口垫肚子已经足够,再过半小时就可以把药片吞下去,走完整个流程。
而陈纵觉得她饭量过于小,捧着碗,接过勺子,骗她说:“再吃一口。”
嘉南手搭在膝盖上,在桌布下扣着食指的倒刺。
她迟疑过后,张嘴吃了。
等陈纵的勺子再次送到面前时,她犹豫的时间变长了几秒钟,出声问陈纵:“我这样是不是很不正常?
“而且还很麻烦。”
嘉南不想每次都把局面弄得糟糕,但常常事与愿违。她不想吃个饭也闹出大阵仗。
她已经多次从双亲的态度中察觉出自己就是个麻烦、累赘、重要时刻可以舍弃的人,偏还要问陈纵,她总是向陈纵索求很多。
妄想他能给出不一样的答案。
“你只是暂时生病了,”陈纵强调了“暂时”两个字,“治好就可以了,每天都有许多人生病,我今天淋了雨,也可能会感冒。”
“如果我明天发烧了赖床不想动,要你去给我买药和早餐,你会觉得麻烦吗?”
嘉南设想了一下那个场面,毫不犹豫地说:“当然不会。”她回到沙发上以后,把被子全部堆到陈纵身上,“但是阿纵,你还是不要感冒比较好。”
陈纵被她的样子逗笑,“只是打个比方。”
“我不喜欢这个比方。”嘉南说。
半小时后,嘉南吃完药,准备看完电影大结局回房间睡觉。结果听着片尾曲睡着了,她的睡眠本来就差,陈纵没有叫醒她。
过了会儿,她在梦中打了个噤,睁开眼睛,迷茫地眨了几下。
陈纵就在旁边。
嘉南失神地靠过去,缓了缓。陈纵低头问她:“回房间睡?”
嘉南点头,被子下的手抱过去,意识尚未回笼,迷迷糊糊想到陈纵脱衣服那一幕,她说话完全没过脑子:“阿纵,可不可以……摸摸……”
“摸什么?”
“腹肌。”
陈纵眉梢微挑,“十块钱一次。”
谈到钱,嘉南清醒了一些,“算了吧。”
“怎么,”陈纵说,“你觉得不值这个价?”
“……值。”嘉南走回房间,在房间口打了个哈欠,长发铺散在单薄的肩头,嘴里像在说梦话:
“今天困了,周末去巷子口讨钱回来再摸。”
陈纵:“……”
最近,孙汝敏有种被人盯上了的错觉。
周末她连着去了几场聚会,在各个夜场间穿梭。她常在某个时刻突然回头,身后是变幻的彩灯和舞池里摇晃的人影,视线根本来不及抓住什么。
“感觉有人在盯我。”孙汝敏对身旁的男性同伴说。
对方笑话她:“妹妹,你太靓了,全世界的男人都盯着你看。”
孙汝敏只好安慰自己那是错觉。
角落里,隐蔽的镜头将她的身影拍下。
周一,学校老师因为杨竹的事找过孙汝敏。
她没想到杨竹真的会去告状,要放在之前,她必定狠狠报复回去。但现在她竟然觉得没精力,连个安稳觉都睡不好,总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时时刻刻觉得,身后有人。
老师对她进行了一番警告,她笑着说冤枉啊,毫不在乎的模样。
回到教室就开始补觉。
最近几天,孙汝敏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明显。她放学后直接坐车回家,难得夜里也没有再出门,家里的保姆还以为她收心了。
周三傍晚,路上堵车,司机迟到了约二十分钟。
孙汝敏没能立即上车,她站在校门外等待,这次耳朵里清晰捕捉到了“咔嚓”声,她登时回头,视线范围内是行色匆匆的穿校服的学生。
没有一个人是可疑的,每个人都很可疑。
孙汝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