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尽快即位,我舍不得打断你的腿,但还是怕你跑,我送你去道观,那里也能生孩子。”
虞媗蜷着手依靠在他胸前,脸贴在他颈窝里,一如从前般示弱。
萧复抱紧她,轻声道,“你的张嬷嬷还有素瓷都会跟过去,你想见我,每天都能见到。”
虞媗打了个哈欠,不再求他。
萧复吹灭蜡烛,抱着她躺回龙床睡下。
——
萧复的动作很快,隔日傍晚就将人送进了凌虚观中,凌虚观在镐京以东,离皇宫确实很近,坐马车半个时辰就能到,道馆不大,屋舍没几间,不过好在清静。
虞媗被安置在道观中最隐秘的静室里,这间静室很大,大的不像修道人居所,等奴仆们打扫好住进去,全然是另一个瑶华殿暖阁,只是它更像一个华丽的牢笼,虞媗出不去,房门紧锁,吃喝用物都是从外面送进来,每日柳锦衣会按时来给她把脉。
萧复会过来,但天不亮就走,两人话说的很少,虞媗探听不了外面的情形。
她无事可做,最喜欢的便是坐在窗前发呆。
这天柳锦衣如常进了静室,那扇小窗开了一半,虞媗伸着脖子听外面钟鼓声,她的脖颈细长秀气,伸直了会给人感觉羸弱与坚韧,很矛盾。
柳锦衣由素瓷领到桌前,他一面用余光偷偷瞄着虞媗,一面跟素瓷道,“劳烦请夫人坐到胡床上。”
素瓷小步到窗边,对虞媗笑,“殿下,柳大夫来了。”
虞媗便由她搀到胡床坐好,这天冷,冷风吹进房内人容易着凉,素瓷抬手准备关窗。
“别关,”虞媗阻止她。
自那晚后,虞媗说不怪她们,但素瓷也能明显感觉到她变得疏离了,纵使素瓷想跟她亲近,她也是不冷不热,素瓷只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再不敢像以前那样在她面前吱声。
素瓷悄悄退到角落里。
柳锦衣坐到胡床旁边的小凳子上,和虞媗柔声说,“夫人请伸一下手。”
虞媗伸出右手。
柳锦衣娴熟的按着她手腕处脉搏,细心诊看。
这时有繁重乐声自远处传来,伴着鼓声,庄严肃穆。
虞媗扭过脸眺望着远方,她什么也看不到,耳边乐声响彻云霄,她呆呆问道,“谁在奏乐?”
柳锦衣凝视着她的侧脸,上面有迷蒙懵懂,大抵从她被萧复抓回来后,她这个人就仿佛魂丢了,每见一次,都能察觉到,她很落寞。
自己的夫君造反,她被关在这样狭小的地方,落寞很正常。
“今日陛下登基,这是登基大典的奏乐,”柳锦衣解释道。
其实不用他解释,她也知道这乐声代表着什么,皇兄登基那次,奏了整整一天的乐曲,她早听熟了,她只是不想相信,萧复竟然真的当了皇帝。
用他捏造的退位书,名正言顺的当皇帝。
她骤然道,“有点冷,关窗吧。”
素瓷忙到窗边拔了木栓,窗户啪的关住,屋内火墙散出来的热气很快将室内熏热。
虞媗支着腮靠到凭几上,举止妩媚,她冲素瓷笑一下,“去让她们给我做个樱桃毕罗,多加点糖。”
她是对着素瓷的,明明再普通的举止,都让她做出了一股勾魂意味,柳锦衣不免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