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不要脸了,把你卖了你也办不起这份聘礼!”
……
沈珍珠面带微笑,扶着沈宝珠的手往前走,遇到熟人,她点头致意,整个人身上的那份自信,在小镇其他姑娘身上都无处可寻。
因着街上人多,队伍走得慢,花了近一刻半钟的时间才到郭家门口。郭家的大门大开,里面也是聚满了人,大门口也站了许多看热闹的街坊邻居。
沈复瓯今日是礼官,“沈郭两家结秦晋之好,今日沈家上门下聘礼,以表诚心。特高诸位贵亲,有聘银三十两、布料十二匹、成衣八身、金佛一只、玉如意秤一杆、聘礼雁一对、生猪肉两扇……”
沈复瓯念一样,喜事班子的人抬进去一样,打头那一抬特别打眼。三十两银子白花花的放在一起,旁边一只小金佛,一根玉簪,一杆如意秤。至于那雁,其实就是两只鸭子,后面的吃食也都是送给郭家父母的。因着衣裳差了四身,鞋袜也没凑齐,沐氏把沈复年的一只金佛添了进去。
等聘礼全部念完,院子里爆发出一阵阵的喝彩声。
沈珍珠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郭家院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正房廊下的郭怀旭。
他今日穿了新衣,头发梳起,插了一根簪子,迎着微微的北风临窗而立,面含微笑,风带起他肩头的头发轻轻飞舞,像极了沈珍珠以前在古装玄幻剧里看到的绝美男主角。
她站在那里驻足观看,全然听不见旁边大人们寒暄的声音。这大半年之间,从相遇、到相知、到相互表白心意、到中间遇到的种种误会,到今天,终于走完了所有的波折。希望以后,我们能够平安顺遂地过一辈子。
郭怀旭透过重重人群,见到了一身红裙的沈珍珠,二人就这样你看着我看着你,仿佛这世间再无他物。
沐氏见到这情况,轻轻拉了拉女儿的袖子,“到屋里坐。”
院子里全是看热闹的人,还是男人居多。女儿今日如此耀眼,许多少年郎的目光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瞟,特别是站在厢房门口的胡少言,整个人已经开始恍惚。
那日王家的事情,胡少言遵守与沈复年的承诺,一个字都没说出去,连沈氏都没说。他心里清楚,一旦沈氏知道,肯定会上门与二舅家里扯皮。
这个妈宝男,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心事。
胡少言单独找过沈珍珠两次,沈珍珠每次都很客气,不像以前一样躲着他,却完全把他当兄长看待。很多次他想对表妹说一些表忠心的话,但表妹从来不给他任何幻想,坦荡荡地看着他,让他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在亵渎。
胡少言以前觉得,表妹肯定是还没开窍。可就在刚才,他看到表妹与郭二郎遥遥相望的眼神,他终于明白,原来我早就输了。
胡少言感觉自己的心碎的拼都拼不起来,他低下了头肚子品味这滋味,表妹,希望你以后能真正过的好。
沈珍珠往屋里去的时候看了胡少言一眼,胡少言似有感觉一般抬起了头。
沈珍珠给了他一个微笑,胡少言也微笑了一下。
沈珍珠没有丝毫的停留,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堂屋。虽说是招婿,沈珍珠毕竟不是男子,不可能留在院子里任人家看来看去。
郭怀旭也被众人簇拥进了屋,这要是娶媳妇,姑娘肯定是躲在屋里的,郭怀旭是男子,自然不能躲。
故而就出现了这奇怪的一幕,未婚男女在下聘礼当日一起坐在了堂屋里。
二人安静地坐着,听大人们说了许多客套话和场面话。郭怀旭一句话不曾多说,他刚才也看到了胡少言眼里的哀伤和沈珍珠的安抚。
郭怀旭看着沈珍珠,心里默默道,你放心,以后我会为你抗下生活里所有的责任,不会再让你为难。
沈珍珠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眨了眨眼,郭怀旭也眨了眨眼。
沐氏又扯了扯女儿的袖子,天可怜见,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