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不等堂上的人说话,倒豆子一般的把自己做的坏事如数告知,抢了谁的钱财,在何处打劫过,杀过几个人,在哪里杀的,尸体藏于何处,还有之前尤老爷被打劫也是他干的桩桩件件,全都说出来,像别人指示的一样。
他说的每件事都清楚明了,崇利冷声道:“也就是说,你与董玄也认识?”
这个崇利!
郑尚言瞪眼,心特别虚,后背湿了一大片,额头鼻尖都冒着汗,他太紧张了。崇利这会儿提到董玄,摆明了是要把他牵扯进去,真是可恶至极!
“认,认识。”山匪知无不言,“上回小人跑了,没被抓住”
崇利没来由地觉得荒唐。这太巧了,回回自己审问就有人证过来。
这山匪不可能是自己想要认罪,应该是,某位路见不平的志士吧,不愿意自己出面,就寻个手段让山匪自己招认。
“还有什么可招的,一一招来!要是有遗漏,本官要你好看!”崇利劲头更足了,上次查到董少爷头上就断了,这次,他定要查个明白。
这山匪犹豫了一下,想到什么,咬咬牙,有股豁出去的劲儿,他看了郑尚言一眼,郑尚言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还有郑大人,小的认识郑大人”
山匪把自己与郑尚言的交易如实交代,坦言他们打劫,劫来的钱分几成给郑尚言,郑尚言就会对他们所做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郑尚言收缴的税赋也会分给他们,因为他们会配合被抓住,或者被打伤,在这个村里消失,又在另一个村子出现
公堂哗然,这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但又很好的解释了,为什么山匪会出现在郑家,还有董家少爷的事一件的一件,犹如抽茧剥丝,将一个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可怕知府呈现在众人眼前。
饶是崇利知道郑尚言勾结山匪,此刻听了也十分震惊。竟然能做到如此丧心病狂!
郑尚言眼前一黑,当场晕了过去,刘泉冷着脸踢翻他的椅子,“把他泼醒!”
百姓们捏着拳头,要不是衙役们挡着,他们就要冲过去打人了。当然,衙役们也是为了维持公堂秩序,不说百姓,就连他们都想打人。
这若是破天荒突然爆的消息,大概大多数人会质疑,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让他们此刻对此深信不疑。
郑尚言就是一个狗官!
等躺在地上的人悠悠醒来,不等刘泉吩咐,崇利已经让人把他压到堂下,一瞬之间天差地别,郑尚言晕乎乎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恍惚了一阵。
等他回过神来,立马大呼自己冤枉:“是贼人狡诈,故意害我,我是一州知府,怎会做出此等刘大人,您要信我啊”
“小人有证据。”山匪颤颤巍巍地说道,“那些钱财小人知道在哪,除了抢来的钱财和金银珠宝,其余都是郑大人送来的。”
“去查。”刘泉冷着脸,额头青筋爆起,他看向郑尚言,一双眼尖锐如刀子,“还有郑尚言的府邸,一并去查!若有发现,速速来报!”
郑尚言颓然倒地,张了张嘴,眼神木讷说不出话来。
刘泉站起来,沉着脸,像个地狱的审判者,“来人,脱了他的官服,除去官帽,关入大牢!”
“是。”
今日真是长了见识了,百姓们议论纷纷,对郑尚言谩骂不止。闽州出了这样的知府,真是天大的不幸。
“要是陈大人在,就好了。”
因为如今的知府不好,大家就会想念以前更好的那位。有百姓已经落泪,对天哭着喊陈恪大人。
“陈大人死得冤呐”
得知郑尚言被抓的快意霎时被怀念陈恪的悲伤冲淡,百姓们无一不落泪,哀叹声,哭喊声混成一片。
等退了堂,刘泉气冲冲进了屋,因为脾气躁当即踢翻了一个小杌子。崇利默不作声走到他身边,垂眸说道:“大人,郑尚言的事”
郑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