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头巾扯掉,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孔,“随安特意来看你的。”
“不用。”赵母声音冷淡,“让他走,就当我没有这个儿子,他既然独自离开,就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包括我这个没用的”
“娘!”这话刺到了赵随安,他眉头微皱,看着赵母的神情多了几分不赞同。
阿扶咳了两声,看了眼门外:“你们说,伙房的柴应该不够了,我去烧。”
自觉留给母子俩一个安静的地方,让他们能推心置腹地说会儿话。
赵随安坐在屋内中间的圆桌旁,这里虽然简陋,但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
屋子一时静然,双方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外面伙房传来轻微的锅盆碰撞声。
“怎么今日想到来这了?”赵母脸对着墙壁,声音淡淡的,“你不是去当山匪了吗?呵,有打家劫舍吗,还是沿路抢劫?”
赵随安张了张唇,表情倔强又有些颓然:“娘既然知晓,何苦还要留在这,我不会回去的。”
赵母转过身,视线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滚动着滔滔巨浪:“你这逆子!”
赵随安没有说话,赵母权当默认,眼里失望透顶:“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爹!赵随安,若你爹在天有灵他该无地自容!”
“他已经无地自容了,不是吗?”赵随安垂眸,似乎觉得自己已无话可说,他起身,声音像一片死海,“叛徒的儿子,做山匪,又如何。”
第三百五十七章 闹事
闽州府衙近日热闹极了,成日有百姓聚集在门口,脾气躁的人大骂郑尚言,脾气稍微好点的人则义正言辞地要求府衙尽快给个说法。
郑尚言听闻,会命人把闹得凶的之人抓进大牢,但这却造成更大的民怨,来府衙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少人带着烂菜叶臭鸡蛋砸向大门,府衙的人都不敢出门。
倒不是真的怕他们。府衙的兵不少,身手肯定比一般人要好一些,把他们赶走或抓起来不是太大的难事,但知州大人已经发话,会给百姓们一个交代,那抓人就不合时宜了。
“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府衙内,长史愤愤说道,“那群百姓天天来闹事,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
“大人,不可。”兵房典史摇头,叹一声,“外面有两百来号人,若是都抓起来,岂不是翻了天?俗话说,法不责众,且百姓们不过是要个说法,贸然抓起来,只会引起更大的祸乱。”
“那就抓几个冒进的!”长史焦躁地来回踱步,“郑大人不在,要是那群乱民冲进府衙,岂不是我的过错。”
因为怕被扔臭鸡蛋,郑尚言已经两日没有出门了,郑家的府邸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乌压压围了一群人。
“崇大人也不在。”兵房典史补充道,看了他一眼。
长史咳了咳:“我自然是知道的”
其实他不知道,他不关心崇利,甚至,他觉得事情闹成这样崇利有很大的责任。要不是他跟百姓们打包票,百姓们怎么会如此群情激愤?
“崇大人来了!”外面谁吆喝一声,急促的脚步声接连而进,崇利带着两个下属走来,脸上冰冷表情木然。
他是从府衙后门进来的,身上没有丝毫脏乱,后门也有百姓守着,但没有正门的那么多那么情绪激烈,想着他说的公道话,那些人“大发慈悲”在他经过时停止抛扔。
“大人,您回来了?”兵房典史如释重负,“外面百姓闹得太厉害了,这可如何是好?”
长史也一脸希翼地看着他,不管如何,能解决问题他乐意至极。
崇利木然地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最后看着长史:“去请郑大人过来,门口的百姓必须赶快解决。”
“是啊是啊,敢问大人,请郑大人过来,可是大人您有主意了?”长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