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是一群带刀的山匪,大约十来个人,皆穿着黑衣,他们没有蒙面,官兵们很清楚地看到了他们的相貌。山匪头子是一个年轻人,长得十分英俊,漫不经心的神色中含着几分倨傲。
“府衙的人啊?”懒懒散散的语调没让人听出几分惧怕,还给人一种不屑的轻蔑感。
这让官兵们觉得羞辱万分,气愤地怒视对面之人。
涂大人冷笑一声:“年轻人,莫要狂妄自大,我们可是带足了人马,你们几个若是现在投降,饶你们不死!”
向来都是官大于匪,他们剿匪也缴过不少,那些匪徒都是见了他们就跑,可这批人却一脸无畏,理直气壮得好像他们才是正义的一方。
“我们的生死是由你们决定的吗?”山匪中有一个人催马上前,对着山匪头子说道,“老大,让我先去教训他们!”
“去吧,别把人打死了。”山匪头子轻飘飘地说道,“杀人犯法。”
“”你还知道杀人犯法啊!官兵们瞪大了眼睛。
“给我抓住他们!”涂大人下令,一声威呵,下属齐齐举起兵器往前冲。
“还说是什么官兵,以多欺少可不是正道之人的作风。”山匪嗤笑一声,飞身从马背上下来,抄了大刀对抗乌压压冲过来的兵。
双方很快就对打了起来,那山匪被数十个官兵围起来,一脚踢开一个,一刀吓跑一个,但毕竟对手多,有些力不从心,差点被一个小兵伤了手。
“你们还真打算看着我被打啊!”山匪甩头骂了声,躲过一把刀,又委屈地看了眼山匪头子,“老大,你瞧瞧他们!”
“谁让你逞强?”一个山匪笑了声,和其他同伴对视一眼,一起过去帮忙,原地只留下了山匪头子一人。
山匪头子没有加入战局,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树丛,眼神一动,随即骑马离开。
此时日头已经出来,欣欣向荣的草木向上生长,丛间开了些细碎的小花,如夜空中点缀了几颗闪亮的星星。
薛衍站在一棵大树下,双手环抱于胸前,淡淡地看了眼骑马过来的年轻男子。
年轻男子轻笑了一声,意味不明地看着薛衍:“你来做什么?莫非是上回没分出胜负,特来找我一战?”
薛衍没有和别人说闲话的习惯,闻言只是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为何要杀郑知府?”
“我们山匪杀人还需要理由?”年轻男子狂妄地说道,冷笑一声,“看他不顺眼就杀了,我看你不顺眼也杀了!”
话毕,他抽出大刀,飞身对着薛衍砍过去,薛衍出剑一挡,剑气震得人后退几步,把周围的叶子打落在地。
年轻男子笑了声,眼里露出几分欣赏,对手之间心心相惜,说得就是他。越是能成为他对手的人,他越是满意。
薛衍全程都没有说话,沉着接招,两人打得天昏地暗,落叶纷飞,一时间难分敌手。
另一边,两拨人的交战已经结束,山匪们趾高气昂地看着被绑住双手的涂大人等官兵,一脸地愉悦。
“人多有什么用,我们兄弟几个轻松解决!”山匪闻风拍拍手心,摸了摸刀刃,然后收回腰间。
涂大人不服气,瞪着他:“自古以来邪不压正,你们这些贼子,休要猖狂!我们大人定会加派人手把你们统统剿灭!”
“邪不压正?我们是邪,你们可是正?”闻风嗤声,一把刀重新抽出来,抵在涂大人的脖子上,“若是我放出消息,你们已经投敌,加入我们山寨,你猜,府衙的人会如何?”
叛徒自古以来都不会有好下场。官兵们纷纷白了脸。
“莫要被他挑拨!”涂大人说道,“崇大人定会相信我们!”
“崇大人相信你们?那郑尚言呢?”闻风看着他笑,“不然,来赌一把?”
涂大人眉头紧锁。
“这种赌局毫无意义。”他压着嗓音说道。
闻风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