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宁赞同地点头,又带回来一个消息。
“世子,他们追属下的时候好像收到了什么消息,莫名其妙就撤退了。”他说道,“属下都觉得奇怪呢,会不会是他们又有别的计谋啊?”
周云贞闻言眼珠一转,然后哈哈大笑。
“撤退了?”他挑起了俊俏的眉头,“他们撤退了,那咱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哈,承宁,收拾东西,咱们走!’”
“走吗?”承宁还很不解,但看世子得意的神情便有些了然,他惊喜地笑了,“世子,咱们要回京了吗?”
不等世子回答,他立马把桌上的剑别在腰间,一手握了茶杯喝茶,一手从盘子里抓了最后两块凉糕。
看到世子略带鄙夷的眼神,承宁干干地笑着解释:“回京之路还有很长,属下这准备路上吃。”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些日子已经养成了珍惜的好习惯,不想浪费每一种用钱买来的东西。
周云贞哼了声,傲气十足地说道:“跟着本世子什么时候饿着你了!真是没出息!”
他从腰间把最后的银两扔给承宁,“这些你都拿去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吃完了好上路!”
承宁都没有抓着好上路这几个字的错误不放,他点点头,眼里热切且欣喜。
“世子,光州那阅来楼的酒菜好吃,咱们去那里吃一顿再回去吧?”他提议道。
周云贞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属下会变成了这样,他连连摇头,表情是无奈和不可置信。
“去去去。”他不耐烦地摆手。
“多谢世子!”承宁说道,满心欢喜。
夜幕降临,黑云滚滚而来,雨水悄无声息地从空中落下。
慢慢的,雨越来越大,拍打着地面唰唰作响。
大地笼罩了一层浓雾,漆黑夜空中,繁星无影,幽幽暮色苍茫。
两个人冒着雨骑马骑了一段路,在一个破旧的屋舍门口停下。
“雨下大了,今夜在此歇息。”周云贞说道,利索地翻身下马。
他把马牵到屋檐角,一推破旧的门,吱吱呀呀,在宁静的夜色里十分诡异,承宁忍不住抖了抖肩膀。
门慢慢打开,灰尘扑面而来,呛得两个人直咳嗽。
承宁忙上前两步帮世子挡住灰尘。
“世子,这次怪属下,若是早早的走,没准此时就到那处驿站了,也不至于遇上这样的暴雨。”他内疚说道。
在州与州之间,一般都会设驿站,用来传递文书之类的,有的路长一些就多设几个,短一些就设两三个。
光州和益州不算远,所以只有两个驿站,他们昨日赶路时已经过一处,如今最近的驿站还在二十里之外,周云贞不愿再淋雨,便就近找了这处勉强能落脚的地方。
“那驿站有什么好?”周云贞不屑地说道。
来光州时他经过那里,两个人对着官员笑呵呵地恭维,他若是在那里,指不定也要听一堆马屁话。
他才懒得听。
承宁也说不出驿站有什么好,但他早就听说驿站里招待人的饭菜还不错,有点想尝尝。
赶了一路,他的肚子又饿了。
周云贞好像猜出了他心里在想什么,看着他的目光是真的愕然不止。
“当心那饭菜里下了毒把你毒死!”他哼声说道,“我看你还敢不敢吃!”
“他们怎么敢啊。”承宁嘟嘟嚷嚷,“给您做的饭菜那必须得谨慎小心,半点都出不得错,下毒是不可能的。”
世子就是嫌弃他吃得多,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吓唬他。真老套!
“怎么不敢?”周云贞冷呵一声,“保不齐有人看我不顺眼,想毒死我呢!比如那个谢驰,我就得防着他!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他边骂着边进了破屋,一路灰尘铺地,踩一脚都能感到尘土在飘。
屋子里黑漆漆的,墙壁上缠了细细的蜘蛛网,桌子被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