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睛里面像是包含了千言万语一般，可是到最后，她想说的那些话还是没有说出来。
在她的执念要被销毁之前，薇薇安恢复了些许清明，她想到了很多事情，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戚妄会说出那番话来。
一切都是她的错。
“对不起。”
“你是个好孩子，可我不是个好母亲。”
薇薇安低声说着，她眨了一下眼睛，成串的泪水从眼眶之中滑落下来，滴落在了海水之中。
如果当年不是她一意孤行非要嫁给罗杰特的话，她也不会去找玛莎兑换可以变化成人类的魔药，如果她没有嫁给罗杰特的话，那么她也不会被害死，不会变化成为死亡海域，不会给海洋带来这么多的伤害。
在这十六年的时间里面，因为她而死去的海族到底有多少，薇薇安根本不敢去想，而她的父亲海王波塞冬也是因为她的存在而飞快地衰老，明明还有几百年的寿命，却因为她的缘故早早的死去了。
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一份爱情，她毁掉了一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知道错了，可是一切都太迟了。
“你会原谅我吗？”
戚妄摇了摇头，缓缓开口说道。
“不会。”
第613章 凶残美人鱼
戚妄遇到过很多像是薇薇安这样的人,在做过了无数的恶事之后，到了最后快要死去的时候，似乎幡然醒悟,认识到了自己从前的那些错误，然后开始向被自己伤害过的人道歉，想要获得对方的原谅。
他就要死了,怎么还能不原谅他呢？反正一切都过去了……
这是大部分善良的人都会想的事情,又觉得伤害了自己的人就要死了，说一句原谅似乎也没有什么。
可是,犯了那些罪大恶极错误的人是真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还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再也没有翻盘的可能，便想要象征性的忏悔一下,取得他人的原谅,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让他们自己变得安心罢了。
可是善良的人往往会被这样子的行为绑架，因为对方要死了,所以便觉得应该要原谅对方。
但是凭什么呢？
明明受了那么多的伤害，明明他们的人生,他们的过去未来全都被毁了,仅仅因为罪魁祸首要死了，就该原谅他们吗？
在没有被控制住之前，薇薇安还对着戚妄喊打喊杀，想要彻底地毁了戚妄，她眼中的仇恨之意浓烈到令人心惊,就算在她道歉的时候，这一片由她所化的死亡海域之中的负面情绪仍旧没有丝毫减弱。
她想要不留遗憾地离开这个世界，可是戚妄又怎么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我不会原谅你的,更何况，你也不是真心想要我的原谅。”
他并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原谅薇薇安这种事情他不会去做，更何况就算今天在这里的人不是戚妄而是那个善良的原主，他也不会原谅薇薇安的。
不是所有的错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薇薇安没有想到戚妄竟然不肯原谅自己，她睁大眼睛看着戚妄，满脸悲伤地开口问道：“我是你的妈妈……是我给了你生命，是我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
就算她这个做母亲的一时想岔了，走错了路伤害到了他，但是那也并非是她自己愿意的，戚妄为什么要这么斤斤计较不肯原谅她？
果然，他的身体之中流淌着那个人渣男人的肮脏血液，骨子里面流淌着的都是自私，他不肯原谅自己，那她又何必去求他原谅？
“你果然和你的父亲一样，你……”
恼羞成怒的薇薇安愤而开口，似乎想要斥责辱骂戚妄，不过戚妄早就有先见之明，直接用海神之力屏蔽了她的话。
发现自己出不了声的薇薇安神色狰狞，面容跟着扭曲了起来，然而无论她做些什么，都改变不了自己被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