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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荀低垂着眉眼,轻啜了几口茶汤,方才冷嗤一声道:
“这别人不知道你几斤几两,朕还不清楚呗,你这丫头好歹是在商贾之家长大的,最为擅长的便是精于算计筹谋。”
“这世上还没有人让你吃哑巴亏的,身上布满了商贾之家的市侩利益,还有你这般精明的人算不清楚的糊涂账?朕将家底交由你打理,还有何不放心的。”
最近,他排除众议抗住文武百官的各种压力册封她为后,弹劾的折子都推积如山了。
那些言官们没少唇舌伦剑的纷纷劝谏让他三思而后行。
说什么,这沈氏秉性不端,无才无德,实在不堪为后,惹的流言蜚语四起,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
都以为他被沈氏的美色所蛊惑,迷惑了心智,这才一时糊涂册封她为后。
甚至还说这沈氏就是红颜祸水,狐媚迷惑君心。
虽然,他承认这沈氏确实长得花容月貌,恰好是他喜欢的那种又纯又清透秀雅的内敛美人。
他其实并不喜欢像陈贵妃那般妩媚张扬的美,之前的萧氏虽然秀外慧中,但是又显得太端庄了。
至如,这淑妃虽然多才多艺,能跟她说上几句知心话,但是太知书达理,讲究规矩了一些,总觉得缺少点趣味风雅。
倒是这温滢刚刚好,也许打小,这循规守纪的闺阁女子见多了,就偏生喜欢她这种不按照常理出牌的机灵伶俐的样子。
要不然前世的时候,一向心静如水的他也不会轻易的被她给攻陷了。
他确实对温滢的美色垂涎若渴。
但是也没荒唐到随意的拿自己的后宫来开玩笑。
扶持一什么都不懂的庸才之辈来执掌后宫之权,搅乱风云,祸乱后宫。
这温滢平日里瞧着懒散不上进的模样。
但是,好歹,她小时候便跟随在她外祖父身边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
也跟那些狡诈滑稽的三六九等之人打过不少交道。
要处理宫中的庶务想必也不会比陈贵妃和淑妃差上一星半点。
再说,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的,她虽然谈不上样样出类拔萃,但是跟其他的嫔妃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至如他之前常常说她不懂规矩,僭越无礼,一无是处的之类的言语,无非是口是心非一时赌气说的话罢了。
还不是因为好歹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却被一小丫头堵塞的哑口无言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便学着她一般,胡说八道。
温滢懒懒的支撑着白嫩的下颚,微微眯了眯眼眸,皱眉开口道:
“皇上,臣妾怎么觉得您说这话是变相在骂臣妾,市侩算计呢?”
“臣妾知道皇上看不上满身铜臭味的商贾之家,可臣妾记得,皇上曾经是太子的时候,有好几次行军打仗,缺少军饷,朝廷上一直拨不下来,都是臣妾的父亲给您救急的。”
“可您也知道臣妾的父亲就是正儿八经的将军,每月俸禄也就那么点,那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银钱来堵上皇上当初这宛如无底洞似的军饷开支啊。”
“还不是从臣妾的外祖父那里给拿的银票,眼下您不是还扶持一个市侩算计的人为后,替您理这些无头绪的糊涂账?”
司荀微微皱眉开口道:
“朕那里嫌弃你呢?朕若真的嫌弃你,还能让你坐在后位上耍威风,成天就知道气朕,朕说一句,你后面就有几十句等着朕。”
“你这张嘴啊,可真是得理不饶人,也只有朕能忍受你,要不然你若是嫁给旁人,那家婆家受得了你?还不得将你休回家。”
温滢嘿嘿一笑道:
“这么说来,臣妾得多谢您收了臣妾,宁愿祸害自己,也不让臣妾祸害别人,皇上您可真仁慈,宽宏大度,臣妾谢您的大恩大德。”
司荀被气的面色微微一沉,论斗嘴,他甘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