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一个答案,却并不敢去开口询问。
所以,她应当往哪里去?
为首的侍卫见她停下这么久,便上前来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沉稳:“殿下,要往哪边走?”
赵素娥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前方的一篇漆黑,她能去哪里?
若不是容昭、若不是容昭,她今时今日应当在宫中欢庆。
她所能怨恨唯有容昭一人,自那年他戳穿了她与刘鲧之间的交易开始,她这么多年的坎坷都源自于他。
容昭为什么没有死在战场之上?
她深吸一口气,不经意抬头,瞥见了夜空中那弯弯的、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下的娥眉月。
月……
她的名字便是月,先帝给她起名,是不是希望她便似月中仙子?
忽然她想起了另一个名字也带着月的人,秦月。
就这一瞬,她有了主意。
“去洛州。”她向身边侍卫说道。
侍卫没有问原因,便干脆地点了头,道:“那殿下现在要找个地方休息,还是这会就朝着洛州去?”
“不休息了。”赵素娥说道。
她迫不及待想去洛州,她横竖也是要死的,在死之前她还能报复容昭。
能报复到容昭,便能让赵丛云失去主心骨,朝中那些文臣,根本撑不起偌大的晋国。
她死后,哪怕晋国四分五裂呢?
既然她不能入主晋国成为皇帝,那么一切与她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她心中升起几分扭曲的快意,她打马前行,便朝着那漆黑的前方头也不回地疾驰。
天蒙蒙亮时候,容昭起了身准备进宫朝会。
早饭时候应左便进到了厅中。
“怎么?”容昭看了一眼应左神色,“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昨天傍晚长公主离京,往洛州去了。”应左想了想才说道,“方才城门开了,消息才递进来。”
“去洛州?”容昭疑惑地看向了应左,“确定吗?”
应左点了头,又道:“据说一路快马加鞭。”
容昭无心再吃什么,他几乎立刻就猜到赵素娥往洛州去是为了什么,一定是为了秦月……她一定知道了秦月在洛州并且还活着,她多半是把失败的原因归到了他的身上,所以现在准备去找秦月的麻烦!
“备马,准备去洛州。”容昭站起来,身形却不自然地摇晃了一下。
应左在一旁急忙扶了一把,道:“但大人今天不是还要去朝会上?”
容昭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扶住了一旁的案几,沉默许久才道:“你替我拟奏折,立刻往宫里送,就说……长公主现在往洛州去,为了防止洛州有意外,我前去阻拦,请圣上见谅。”
“圣上会答应吗?圣上不是还想放长公主一条生路?”应左迟疑了一下。
“不管这些。”容昭感觉自己身后那密密扎扎的疼痛又泛了起来,这让他甚至感觉到有一些头晕目眩,“你就留在京城,宫中事情按照之前吩咐过的一一进行即可,若有拿不准的去问谢相。”他仓促地说完了这些,便直接往外走去。
应左急忙跟了上去,似乎想劝什么,但看着容昭神色,又把想说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容昭呼喊着亲卫备马,又点齐了人手,就在这蒙蒙亮的时刻,踩着晨光,出了容府,朝着城外飞驰而去。
太阳升起来时候,朝会上文武大臣左右分列。
赵丛云看了一眼空缺的椅子,疑惑地看向了另一边的谢庆。
“怎么容太尉今日没有到?”赵丛云问道。
一旁内侍上前来,道:“容太尉今早匆忙出城了,外头有太尉掾属送来了太尉的奏章。”
“让朕看看。”赵丛云好脾气地说道。
于是内侍传了应左进殿。
应左送上了他拟写的奏章,安静地侍立在丹阶之下。
赵丛云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