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笃吃饱喝足之后又与秦月说了好一会儿话。
大约是已经心中明白了自己与秦月真的已经没有可能,他便也洒脱起来,没有如以前再怀着什么别样的心思。
洒脱时候更能看出张笃的真性情,他再三拒绝了秦月想给的谢礼,又笑道:“秦娘子只想我家里什么没有呢?也不差这点饭钱。我爱来秦娘子这边吃东西,理应是要给银两的。若是真的顿顿不给钱,我以后都不敢来了。”
秦月便也不再勉强,只道:“若将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说一声就是了。”
张笃听着这话就笑起来,道:“要是真有那天,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
一晃就到了中午,跟着张笃的小厮在门口探头了好几次,张笃便又额外外带了一笼包子,从秦芦记离开了。
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有些发懒。
最后一桌客人离开后,便也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
留在店中的几个人一起吃了午饭,然后留了豆花和豆苗一起在一楼看着,秦月思索了一番,把年前做的一匣子绢花给包起来,又与豆花豆苗两人叮嘱了一声,便从后门出去找容昭了。
今天张笃来的这一趟是让秦月有些感慨了,这些感谢之事若不想天长日久地拉扯下去,还是早些了结为好。
如果说张家高门大户现在她们这样平民根本无法触及,所以才拖了这么些时日,还有那么一两分道理和稍许可以理解,那么就在食肆后头的容昭……是没有这么多道理和借口拖延,不如早早去道谢了。
她出了后门,过了一条街,便到了后面那宅子大门口。
敲了门,等了许久才等到有个侍卫来开了门,见到是她,那侍卫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才客客气气地请她进来。
“呃……夫人先等一会儿,我让个人去看看大人在哪边……”侍卫引着秦月进了正厅,然后尴尬地丢下了这句话,都不等秦月说什么,就一溜烟跑走了。
秦月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情景,她紧追了两步到门口,也只来得及看到那侍卫的背影一下子就消失在了旁边小院的门口。
她原是想着过来一趟把谢礼给了,便客气离开,这会儿倒是不好走了,只得在正厅中坐下。
正厅中陈设一看便是新的,与上次她和芦苗琢磨着来买宅子的时候看到的都不一样,大约是容昭过来之后让人把里里外外都收拾过了。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字画等物,都是花鸟仕女之类,倒是显得活泼。
百无聊赖地等了许久,终于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抬眼看去,却见是经常跟着容昭的那个严芎过来了。
严芎上前来行了礼,客客气气笑道:“刚才那小子不懂事,怠慢您了。”顿了顿,他又道,“大人现在在书房,属下现在带着您过去吧!”
这样的客气倒是让秦月感觉到有些不自在,她看了一眼严芎,然后站了起来,道:“那便有劳了。”
严芎于是请秦月走在了前面,然后跟随在她身侧,引着她往书房走去。
整个宅邸中安静得仿佛只剩下了他们的脚步声。
进到了书房的院子里面,秦月敏锐地闻到了浓重的药味,她脚步略微顿了顿,迟疑地看向了严芎:“将军病了吗?”
严芎温和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只道:“大人在等着您。”
秦月眉头微微皱了皱,只看严芎神色便知道他不会说更多,便也不好多问,只跟着他顺着回廊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的门是打开的,严芎在门口站定了,然后看向了秦月,道:“夫人请进吧!”
秦月点了点头,进到了书房里面,看到容昭正坐在书桌后头。
容昭看到她进来却也没有起身,只是笑了一笑,道:“方才正在午睡,是没想到你过来。”
秦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这满屋子的药味不是假的,容昭精神看起来也不错,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