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洛州一霸,半点歉意也没有,开口便是要用钱来了事,这等作风,实在难以容忍;可往小了说,也不过是秦娘子家的小孩子不仔细,对不对?小孩儿做事总有不周全的地方,否则怎么是小孩子,对不对?”
芦苗在一旁听着这话,冷笑道:“徐公子这话说得,便是要往大了闹我们也不怕你,这作风怎么了?难道要嘘寒问暖只嘴上说说?若是这样,那我现在就说了,徐公子好可怜哦,车被撞了也可怜,真的太可怜了,怎么会有这么倒霉的人?”
徐淮信也不生气,他甚至都没有搭理芦苗,还是只看着秦月,道:“秦娘子很明白我的意思,是不是?”
“若徐公子一定要去告官,那便去告吧!”秦月漠然看着他,“便与官府衙门说,小孩子的车撞了你的车,官府说怎么赔,我便怎么赔。”
徐淮信倒是没想到秦月这么强硬,一时间倒是有些恼羞成怒了,道:“既然秦娘子要这样,那便也只好成全了秦娘子,到时候若是落得一个牢狱之灾,可别怪我今日没有给过机会。”
“我倒是没听说有人因为赶车撞了人就要去坐大牢,洛州的大牢是你们徐家开的吗?”芦苗讥笑道,“仗势欺人的是你徐淮信,可不是我们这些弱女子。若你一定要颠倒黑白,到时候便在衙门去辩个清楚明白!”
徐淮信冷笑道:“既然这样敬酒不吃吃罚酒,便衙门见了。”
说完,他便示意身后的家丁去衙门报案。
衙门的人冒雨而来。
过来的人是洛州府衙中的令官。
这令官显然与徐淮信是相熟之人,见到他之后便先笑着相互问好,寒暄几句之后也不听秦月和芦苗等人说话,便直接让人进来把食肆中的人都赶出去,然后拿了封条要把食肆给封起来。
“如此霸道,不可轻饶。”这令官说着话的时候眼睛是朝上看的,目空一切,声调也比旁人更高了八分,“多亏有徐公子在,才能替我们发现了洛州城中还有这样跋扈之人!若不严办,便是让我们洛州城都要蒙羞!百姓夜不安寝!”
芦苗听着这话,整个人都暴躁起来,她想冲上去分辨,却被秦月给拦了下来。
秦月走到芦苗前面,不让她冲动地上前去争吵,只向那令官道:“既然如此,便让你们知州大人来判个是非公断吧,你这令官显然不是能做主的人。”顿了顿,她见那令官瞪过来,又添了一句道,“若你执意要给你们知州大人做主……那显然在洛州城中,你这小小令官才是跋扈之人,是叫小小百姓夜不安寝的毒瘤!”
“如此胡言乱语!可见平日里被你等刁难的不少!”那令官气得眉头都立起来,“即刻去见知州大人!可不能叫你们再危害一方!”
而一旁徐淮信却又温言开口,道:“秦娘子若是现在愿意和解,我也愿意既往不咎。”
令官变了一副面孔,谄媚笑起来,道:“徐公子这样通情达理之人,是我等楷模。”
“都说了要去见知州大人,怎么,你们反而打了退堂鼓不敢了?”秦月冷笑了一声,“不过只是在路上车马摩擦这种小事,反而说我跋扈,到底是谁跋扈仗势欺人?就算今日你们打了退堂鼓走了,我也要去知州衙门击鼓鸣冤,就告你这令官和徐家勾结,行不义之事,欺压百姓!”
两厢对峙,互不相让。
那令官把秦月看了又看,最后冷笑道:“你这小娘子,好歹也不知,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芦苗终于忍耐不住,从秦月身后跳了出来,道:“我倒是问问,怎么有你们这样的贱人?你们不就是看着我们是女人,所以欺负人?非要给自己一个冠冕堂皇的名声,以为能掩盖住你们的贱人本质吗?”
伴随着这句话,天上闪电滋啦划过,再接着便是雷声隆隆。
知州衙门中,知州张淼正在书房中与新来上任的刺史容昀品茶。
说起来张淼到任也不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