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长大成人,朕心甚慰,待他回来,朕便封他为王。”
太子一怔,随即喜道:“我还道三弟明年春才随裴将军归,不想这就回了,到时我必出城相迎。”
魏帝面露欣色,颔首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待朕去了,朕料你必能善待兄弟。往后你御极天下,你的两个弟弟佐助于你,则朕去了,也能安心。”
太子恭声应,出,当夜,他便得了回报,这才终于明白,为何最后时刻,她竟不在太子妃的人选之列。
就在昨日,他忙于预备祭祀事时,发生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情。
魏帝收到了一封来自他三皇弟萧列的书信。
那封信,是萧列命人以八百里加急,快马昼夜不停,一路送至京中的。
他人如今还在路上,但那封信,早于他人,被送到了魏帝的手上。
无人知他信里说了什么,但看起来,似乎就是因为收到了那一封信,皇帝才将裴家女儿的名字,临时从那张名单之中划去了的。
太子收到这个消息,一夜难眠,心情分外复杂。
这个三弟,因得了父皇之宠,从小性格张扬,在宫中犹如异类。
去年他自请随军,在太子的眼中,这个三皇弟,不过是不知从军之苦,贪图新鲜,冲动之下的冒失举动罢了。从军之后,如魏帝所想,太子亦认定,他不久便会归京。
没有想到的是,他非但坚持了下去,最后竟还立下战功,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萧列的生母和裴夫人带了点远亲,故小时起,萧列便常出入裴府。
太子知此事。
但太子没有想到的是,萧列也钟情于裴家女儿。更没有想到,原定最快也要明年春才能回来的这个三皇弟,此刻竟然提早归来。
看他的行程,犹如临时起意。
尤其是那一封信,更是可疑。
难道他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这才提早归来,为的,就是要在自己开口择选裴家女儿之前,将她求走?
数日之后,萧列归京,立刻入宫拜见魏帝。
随后发生的事情,果然印证了太子的推断。
确实是因为他送来的那封信,魏帝才将裴文璟的名字,从名单上划去了。
萧列在信中说,自己生母早逝,从小得裴夫人的关爱,遂立下心愿,非裴家女儿不娶,只是自知顽劣,从前又身无寸功,不敢贸然开口,此次跟随大军北征,侥幸立下寸功,这才飞信回京,恳请父皇代自己向裴家提亲,以偿夙愿。
……
夕阳从一片镂花窗格中照入,映出梳妆台角摆放着的一盆兰花,绿叶幽油,郁郁葱葱,几朵素心白兰,已于叶丛中悄然绽放,暗吐芬芳。少女一袭月白衫子,凝坐于镜前,手执木梳,慢慢地梳着垂于胸前的一绺长发,悬于玉腕的一只银镯,随她动作轻轻晃动。
少女似有心事,终于放下手中木梳,目光落到那只雕漆妆匣之上,出神了片刻,伸手打开匣子,从最下层的格子里,取出了一面玉佩。
玉佩通体碧翠,上有兰纹,雕工虽不见精美,却是拙朴可喜。少女为它打了条丝绦,正好相配,这般静静卧于少女手心之中,莹碧玉光几乎盈透那只纤纤素手,与腕镯交相辉映,格外温婉动人。
少女微垂螓首,凝视着掌心玉佩,想起了那年上元之夜,那个无赖少年将它强行送给自己的一幕。
那夜过后,她原本想寻个机会还他的,但要么不巧,近旁总有外人,要么他就是不接,日子一天天地过了下去,这块玉佩,终还是被留了下来,最后留成了她的一桩心事,剪不断,理还乱。
去年他离开前,走的很是匆忙。临行前的那夜,曾叫他身边那个名叫李元贵的小太监给她传了封书信,信中说,他会在她家后园西南角的偏门外等她。
他说,他想见她一面。
这是那个上元夜后,这几年来,他第一次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