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草草了事,一阵销魂过后,后背热汗还未消去,看到她闭目蜷在自己身畔,身上仅存衣物凌乱,手脚抱掩玉体的一番可怜模样,心中立刻便被浓重的自责和愧疚给攫住,凛住心神,安顿好她,自己也收拾了下,最后歇了下去。
裴右安知身边的她,起先也一直睡的不深,中间应醒来过几次的,及至更深,才因倦极,睡了过去。
但整整一宿,他却再也睡不着了。
从前体弱而致的血气不足之症,在他成年之后,平日虽无大显了,但从昨夜来看,真的还是对他起了不良。
起先的自责,愧疚,随后的顾虑,以及伴随而来的不可避免的隐隐沮丧。
裴右安这夜就这样,彻底失眠了。
她睡着后不久,便翻了个身,滚到了他的身旁,毛茸茸的一只小脑袋,抵在了他的肩膀,和他靠在了一起。
睡梦中的她,仿佛喜欢依偎着他,靠过来后,便再没有动过,沉沉睡去。
裴右安的耳畔只有她轻轻的呼吸之声。一片温热兰息,随了她的呼吸,似渐渐弥漫了开来。
他便闭目,静心敛气,但无论如何吐纳呼吸,都没法像她一样安然入睡,直到此刻,听到门外传来叩门之声。
他慢慢地睁眼,眼底布了浅浅一层血丝。
窗外还昏黑着,龙凤喜烛燃了一夜。借着透进帐中的朦胧烛光,裴右安看了片刻她贴着自己的那张还带着困倦的沉睡小脸,轻手轻脚地起了身。
……
嘉芙昨夜一开始睡睡醒醒,梦境不安,此刻酣眠梦沉,睡的正好,却被人强行推醒,努力睁开惺忪睡眼,赫然看到刘嬷嬷一张放大的脸凑到了自己面前,低声道:“大奶奶,好起了!五更都过了一刻,大爷早就起了,就等着你呢!”
嘉芙起先茫然,忽的顿悟,这一声“大奶奶”是在叫自己,立刻清醒,飞快地转头,见枕畔果然已经空了,裴右安不知何时起了,早不见了人。
醒了居然也没叫她一声,害她睡过了头!
嘉芙慌忙爬了起来。
辛夫人身边一个姓王的嬷嬷,带了个丫头,也跟了进来。刘嬷嬷知她目的,走了过去,亲手将那只盛了元帕的盘子端了。王嬷嬷看了一眼,收了,朝嘉芙陪着笑脸,躬身道早,去了。
刘嬷嬷和檀香服侍嘉芙更衣,很快穿好,木香带了几个裴家丫头捧盥洗之物入内,收拾完毕,嘉芙连东西都来不及吃一口,匆匆便往外去。
“大奶奶,大爷方才也说了,时辰还没到。今早事多着呢,吃两口再去吧……”
刘嬷嬷知道嘉芙昨晚就没吃多少,心疼她饿,追上去道。
“我吃不下……”
嘉芙转过落地长屏,匆匆步入外头的起居间,一眼看到裴右安端坐在棋桌旁,手执一卷,似正借着看书在等她,衣裳齐整,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听到她的声音,抬起了头。
嘉芙猝然停住了脚步,和他对望一眼,略感局促,低声解释:“早上是我不好,竟睡过了头,让你等我。我已好了,这就可以走了。”
裴右安道:“也不算太晚。你且吃了再去,也是无妨。”随手将书卷搁于棋桌之上,转身便出了房门。
刘嬷嬷忙提了厨下刚送来的食盒,打开放在一张小炕桌上,一碟嫩笋,一碟木兰蕨芽,一碟蔓菁,炒鲜虾、腌鸡脯,一碗粳米粥,闻着香气扑鼻,看起来清爽可口,这才觉得饥肠辘辘,也不管裴右安了,忙坐了下去,吃了大半碗,觉得饱了,这才起身,出了房门。
外面天色渐白。庭院里种了秋海棠,木簪花,不知晨鸟藏在哪片叶底,欢快啾啾做鸣。裴右安背对着门,立于廊下,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嘉芙到了他身后,轻声道:“夫君,我好了。”
他转头,目光从头到脚地掠了她一眼,面上随即露出嘉芙熟悉的那种微笑,朝她点了点头,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