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李斌的男人是她现在这个身体的丈夫。这个老男人是李斌的爹李大毛!
便有些懵。原主这是得有多怕面前这老男人啊??
“对对,我们正打算送你去看病呢。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啊?”李斌忍不住问。
“头晕,头疼,浑身都疼。”说话的功夫,袁媛已经站到了李斌面前。
“啊,那啥,既然你已经醒了,那咱们要不先回屋再说?”李斌的眼睛一直看着他爹李大毛。
李大毛点了下头。
“要不要我扶你?”出于某种莫名的恐惧,李斌其实挺期待袁媛拒绝他的提议。
袁媛本想拒绝他,不过转念一想,如今自己的身份可是人家媳妇,再说身上也是真的挺疼,不用白不用,就「嗯」了一声。
李斌嘴角一抽,只好过来拉着她的胳膊。不过,在碰到她肌肤的那一刻,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是放松了下来。温热的皮肤,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
一边跟李斌往屋里走,袁媛顺便扫了一眼,模模糊糊看见个农家小院,一时也分不清这具体是什么年代和地方,毕竟这种农家小院在她生活的那个年代也挺常见的。
堂屋的门「吱嘎」一响,屋里的人循声望去,就见李斌扶着袁媛走进来,一瞬间简直要吓尿了。
李斌忙解释道:“没事没事,刚才大概就是晕倒了。爹,要不我先送她回屋?”
李斌看着他妈白怜花。
李大毛也看着白怜花,和声和气地问:“花花,你说呢?”
袁媛扭头看了一眼右边墙上印着明星的挂历,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1990年7月25日。
她记起来好多人和事,椅子上这中年女人正是原主的婆婆白怜花,躲在她身后的是她的小姑子李红秀。
“你赶紧先送她过去吧。”白怜花道。
回屋躺下没几分钟,袁媛就睡着了。梦里,有个年轻的女人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旁边隐约听到一个男人的骂声。
睡得正香,就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又一下。
睁眼一看是李斌。
李斌从床上爬起来,低头看着她问:“袁媛,想起昨天的事来没?”
“昨天有啥事?”袁媛瞥了他一眼。心说,我还能告诉你,你老婆其实已经死了,我是另一个袁媛,来自三十年后?
“没事,没事。”李斌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肚子里了,“你觉得哪儿不舒服?”
袁媛皱着眉:“哪儿都不舒服。你去打些热水进来。”
“要不先洗把脸,过两天再擦洗身上?”李斌下地,端了一洗脸盆热水进来。
他是担心她看见身上的伤想起什么来。
“出去。”袁媛冷冷地看着他。
李斌心里多少有些内疚,也没再多说,关上门出去了。
李大毛刚从堂屋出来,看见李斌就招手把他叫到屋里。
“咋样了?”嘴朝李斌他们屋努努。
“好像还没有想起来。”李斌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妈。
白怜花醒了,还窝在床上,看着李斌道:“儿子,快过来让妈看看,昨天给吓着了吧?你说那个袁媛也真是的,不愿意借钱给红秀也就算了,也不好好说话。
唉,你看看,搞得一家老小不得安宁,她自己也遭罪。何苦呢?她现在咋样?好些了吧?”
袁媛胳膊腿上裸露的淤肿在脑海里闪了一下,李斌心里开始埋怨起来。
不就是点儿钱吗?不用说红秀还是借,就算是给了又咋了?那可是他李斌的亲妹妹啊。
“妈,您不用操她的心。让您也跟着担惊受怕的,唉。”李斌看着他妈。
白怜花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
“红秀她妈?”这时,一个女人的大嗓门在院子里响起来。
“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来干啥。”白怜花赶紧开始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