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艰难地伸出手, 似乎想要拉住她的胳膊。
独行侠皱着眉头避开了张医生的手:“你说的到底是什么?”
张医生的喉咙仿佛破旧的风箱一般,勉强发出几个音节:“小心——去603的花盆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晕厥过去。独行侠盯了他一会儿,见他完全没有反应, 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张医生的呼吸停止了, 心跳也消失了, 不再是因为失血短暂的休克, 而是彻底的死去。
独行侠回想起张医生对她说的话, 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她自言自语地说:“他说的杨兴是指杨兴海吧,让我小心?603的花盆下面放了什么东西吗?”
独行侠的目光又落到了包裹在张医生伤口处的外套上。
这是一件白大褂,已经被张医生的血全部染红。
独行侠又看向了地面,注意到了地板上滴落的血迹。
窗户旁边的办公椅上, 留着两个红色的指纹,看起来是有人不小心蹭到上面的。
“这件衣服最先是搭在椅子上的?伤得这么重, 他应该没力气去那边拿衣服, 而且地面上血的走势有些奇怪,他是被抬进来的?”
想到这里,她推开门看见从办公室门口一直延伸到远处的血迹。
独行侠发现这些细节后, 意识到之前有人将张医生抬到了办公室里。
“是他们几个来过这里?”独行侠喃喃道, “也不知道听全这个医生说的话没有。”
独行侠心中记挂着张医生的提醒,出去后比之前更小心了一些。
如果张医生说的人是杨兴海, 她就得格外警惕了。
因为院长办公室就在第六层, 她随时都有可能碰到杨兴海本人。
杨兴海是他们的雇主,雇主虽然不能明晃晃地杀害员工, 但是可以安排各种害人的兼职。并且还受到副本规则的保护, 不用担心来自员工的攻击。
所以, 即使杨兴海手无缚鸡之力, 她也不会放松警惕。
张医生说的话像一棵野草,长在了她心中。如果不把野草拔出,她会一直想着这件事情,并且随时担心杨兴海会对她以及其他玩家做出什么事情来。
独行侠犹豫了几秒,准备好道具,顺便还拿走了办公室里的金属奖杯作为武器。
她决定先去603找一找张医生所说的花盆。
虽然这个花盆可能已经被之前救助张医生的人翻找过,但万一没有,她就有可能漏掉这个信息。
独行侠小心地往603的方向走去,来到房间门口,发现门没有锁,里面站着一个人。
她心中一紧,随后发现这个人身上穿着病号服,应该是不小心游荡到房间里的病人。
独行侠趁着那个病人还背对着自己,悄无声息地推开门,举起奖杯往病人的后脑勺上一砸。
病人顿时身体往后倒,眼见着就要砸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声音,独行侠瞬间伸出手将病人接住,然后再轻轻的放到地板上。
她先把门关上,在房间里找了一根绳子,将病人草草的绑起来后,走到房间里的盆栽处,低头将下面的花盆抬起来。
这间房间里一共有四个盆栽,她找到最后一个的时候,才在盆栽的下面看到了一封信。
独行侠顿时伸手将这封信拿出来,又轻轻地将盆栽放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她打开办公桌上的台灯,去看那封信的内容。
[我是安乐,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独行侠身体一怔。她认识安乐,这是她在完成第三项工作夜巡的时候,在房间里见到过的那个医生。
虽然独行侠知道安乐是个鬼医生,但是直接看到了一封有可能是安乐医生绝笔的信,让她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独行侠继续往后看。
[虽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