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就见那条手软软地耷拉了下来。
这份突然让周围人看到微微一愣。
因此好一阵后才有人小心翼翼问了句:“……还会这样?”
“所以你们要么继续等在这儿,要么先下山去等着,跟以往一样,天明前要是看到庙顶上冒青烟,那就上来接他下去。不过要是见到的黑烟,就不用再上来了。”
“为啥,是救不成了么?”
“不单是救不成,只怕我也活不成。”
“……这么危险?可是……不就是治病么?怎么您说得好似你死我活一样。”
说完,那人原是想缓和气氛地笑上一笑,但见到乞丐歪斜着脑袋看着他,他便没能笑出来。倒是那乞丐咧嘴开冲他笑了笑,随后道:“说了不是病,那是妖魔鬼怪。厉害了才会去而复返,所以有谁不要命的,这会儿尽可以留下来陪我过夜,我是没所谓的。”
说完,面对众人表情瞬间的凝固,乞丐再次嘿嘿一笑,好似他从头至尾都在逗这些人玩儿。
然而尽管如此,他刚才最后那句话出口时,冷不丁地令我握着摄像机的手微微一抖,也叫庙里瞬间没了旁的声音。
之后不多久,就见那几人在沉默中面面相觑了一阵,随后有人出面打了个哈哈:“那大师傅,虽然姥姥让我们一定要陪着您,不过今晚酒喝多了人确实有点发晕,不如就听您的,咱先下山了好吧。”
有了起头的,其余人自然趁机立刻跟上,一个个也突然酒醉上了头,当即先后同那乞丐道别。于是不多会儿,门外脚步声由近而远,眼见那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竟都似逃一样匆匆地跑离了这个地方。
其实那瞬间我也有股想要撤离的冲动。
大概‘逃跑’时的慌乱会传染,而它所带来的寂静也会加深人的不安。
但当我看到老卢那条被乞丐放平下来的手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下了那股冲动。
我觉得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自己实在没理由说放弃就放弃,况且乞丐刚才那番话究竟有几分真有几分假,谁能说得准。于是稳了稳呼吸,我继续将注意力放到摄像机上,盯着摄像机里乞丐的身影。
他似乎终于开始认真观察起卢友坤的身体来,所以身影仿佛一度凝固了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外面再也听不见一丁点脚步声时,他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后拖着他那条伤腿慢慢走到大门前,仔细将门关上,又喀地声将门用力锁上。
随后转身返回香案旁时,忽然他头顶上方的灯泡唰地亮了下,好似闪电扫过似的,令我屏幕里一片死白。
但很快也跟闪电一样,这光亮稍纵即逝,并带着啪地一声爆响。
我立即明白过来,这回灯泡才是真的爆了丝。
可是既然现在才爆丝,那先前他们带老卢进门时,为啥怎么按它都没反应?
这问题在我脑子里刚刚充满不安地冒了个头,就见那乞丐摸黑朝我这方向再次慢慢走了过来,于是另一个充满不安的念头紧随而出,因为我突然意识到,由于刚才那些人急于离开而忘了留下哪怕一支手电筒,所以这地方再次恢复到我刚溜进来时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这么浓烈的黑暗,但并没有影响乞丐的步行,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只见他行走自如,仿佛长着双夜视眼似的,在这满地乱放着蒲团的地方毫无差错地经过香案,绕过半墙,随后走到后门处,将那扇小门也咔的声锁上。
而我本以为这扇看起来几乎没什么利用率的门,是根本没有锁的。所以一听见上锁的声音,登时只觉得心脏有点崩裂似的急促鼓动了几下。
头一次紧张到两腿都在发抖,我不禁开始为自己刚才一念之差没有选择离开而感到后悔。
为此一度有些束手无措时,摄像头里的画面清楚提醒我,那乞丐重新回到了卢友坤的身边。这让我虽已紧张到口干舌燥,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