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说完,脚下微一用力,就听发动机发出轰的声闷响。
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瞬间提速,带着这辆车径直往前方那条尚显狭窄的朝天门通道处疾驰而去。
真宛若脱缰野马一般。
这可怕的速度让我不由自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叫了声:“喂!慢点啊!”
不知道他这么突然加速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是过了朝天门,前面很近的距离是个转幅很小的弯口,以这么快的速度冲出去,只怕根本来不及打方向盘,车就会冲出路面。
这得多危险?
可是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提醒他这一点,突然喉咙一僵,我一下子用更紧的力道抓住了冥公子的胳膊。
本能地想迫使他停车,但扑面撞进视野的那片东西令我根本没法开出口。
那东西果然特别,前所未见,令我瞬间张大了嘴,因为几乎被这场面压迫得没法呼吸。
就在离车十多米远的距离,我看到朝天门那道圆洞洞的葫芦口里,赫然团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
多到无法估算得清数量的人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小,起起伏伏涌动在那个地方,随着贯穿山路的风,发出呜呜咽咽的哭声。声音虽不大,但带着种难以描述的凄凉,尖尖细细,因此穿透力极强,生生听得人头皮发麻,寒毛根根竖起,可是见此情形,冥公子非但没降低车速,反而把油门踩得更用力了些。
眼瞅着这辆车像头怒吼的野兽一样直冲进那片人头中间,我不得不闭上眼。
紧跟着感到车身猛地一晃,继而就像通体浸到了一盆冰水里似的,冻得我全身猛一哆嗦,遂立即睁开眼,眼前扑面一张血淋淋的脸吓得我啊的一声惊叫出口。
忙不顾一切往冥公子身旁躲去,但突然前方哗啦一片阳光倾斜而下,冲进车厢仿佛一道金光闪闪的利刃,瞬间劈开了那只头颅。
头颅在裂开的同时就消失了,唯留一阵哀怨无比的□□冲进我耳膜,在我脑子里回荡了好一阵子,始终不得消散。
直到一只手在我脸侧推了推,那声音才倏然消失,我撑起被安全带勒得生疼胸脯坐了坐正,匆匆朝四周一圈扫视,发觉车已安然过了朝天门,附近看不到刚才那些漫天飞舞的头颅,空气也不再冷得向冰水。
看样子,刚才那些头颅都应该是类似瘴气一样的东西,冲过去就没了。于是放下心来,倒进椅背正要松口气,但突然心跳再次一紧,因为放松下来再往前看去时,我立即意识到,虽然车已冲过那道布满人头的朝天门,但速度却并未就此减缓下来。
它仍以刚才那种剧烈得仿佛能冲向天空一样的速度,在这条满是弯道的山路上疾驰。
眼见下一个弯道即将来临,怎能不令我气血一下子冲到脑门,急出一头冷汗。当即扭头对着冥公子喊了声:“骷髅人!快减速!”
随即一呆。
因为看见他紧合双眼静静靠在椅背上,熟睡得仿佛一个睡美人,恬静到迷人。
登时只觉得脑子里嗡地一阵轰响。
既然他睡着了,那么刚才推我的那只手却是谁的?
刚想到这里,脸上再次被一只手用力推了一把,这才让我猛一激灵,恍然大悟。
原来推我的那只手是我自己的手。
它在我呆看向它的时候,再次抬起,对着我的脸啪啪拍了两把,随后耳朵里响起雪菩萨不紧不慢一道话音:“想死还是想活。”
“活。”我没任何犹豫。
“那坐到他身上去,赶紧的。”
“为什么??”
“因为你的腿要踩到刹车还欠了点长度。”话音落,我已是半自动,又半在雪菩萨控制下,七手八脚地爬到了冥公子身上。
刚在他身上坐稳,右脚已一下子往刹车上踩了过去。
这猛一脚刹车几乎是立时阻止了车头滑向转弯道外侧的惊险之举,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