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
“她……”萧卿颜开口,想问岑吞舟是六年前死的,就算投生转世,如今也应该才六岁吧,然而话音自喉间吐出的刹那,泪水顷刻间溢满了眼眶。
——她还活着。
仅仅这一个可能,足以叫萧卿颜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
驸马将萧卿颜拥入怀中,萧卿颜缓了很久才恢复冷静,她回想起与岑鲸数次见面,只觉得岑鲸满身都是半死不活的倦怠与疲惫,怎么可能会是她记忆中鲜活张扬的岑吞舟?
可若岑鲸真是一个普通寻常的花季少女,为何会表露出那样的倦意?
当真只是身子虚弱疲乏吗?还是说她历经太多,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年纪和阅历,才会显得那般暮气沉沉?
若真是如此,岑吞舟死前的心境是否也并非像她表现的那样风轻云淡,岑吞舟她… …
她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心情,死去的?
就像驸马猜得那样,萧卿颜一夜未能入睡,硬生生等到了天明。
……
岑鲸心里惦记着去见萧卿颜的事情,天一亮便醒了。
晚睡早起让她有些头昏脑涨,她撑着床坐起身,指尖触碰到那张岑奕留下的纸条。
她拿起纸条,纸条上就一行字——
我不同意你和燕兰庭的婚事。
岑鲸:“……”
岑鲸往外探了探头,确定没人,就把纸条扔进了床头一个小盒子里。
岑奕若是问起,她就说自己没看见,估计是睡相不好把纸条给弄床底下,被进屋收拾的丫鬟扫走了。
随后岑鲸一脸若无其事地起身换衣梳妆,并让挽霜吩咐外面的人给她套一辆马车,她要出门。
具体去哪岑鲸也没说,等吃完早饭上了马车,才叫车夫驾车前往长公主府。
路上岑鲸还寻思萧卿颜会不会气到把自己拒之门外,还想自己这次怕是没法再翻墙了,也不知道驸马能不能替她开个后门
正想着,马车经过一道坊门,穿过行街,准备拐弯,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按照本朝仪制令,人让车,车让马。
遵纪守法的车夫赶紧停了车,准备先让马过去。
不曾想骑马之人带着一队侍卫从远至近,竟在他们的马车前停下了。
车夫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来者何人,领头骑马的反而率先开口问他:“车上可是白家的表姑娘?”
第63章 【最后漏了一段,补上了】……
车夫面对提问,一时不敢回答,并想起去年,陵阳县主府的侍卫似乎就是像眼下这般拦了他们白家的马车,把他们家的表姑娘“请”去了县主府。
骑马之人见车夫面露犹疑,便知道自己找对了人,他抬抬手,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上前,企图将车夫从马车上拉下来。
这架势,当真跟去年县主府来劫人一模一样。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去年的岑鲸出门没带几个人,现在的岑鲸出门,哪怕她嫌麻烦,杨夫人也会硬给她安排五六个随从侍卫。
见来者不善,跟在马车后头的白府侍卫纷纷上前阻拦。
车夫看对面人多,怕自己这边打不过,还喊了起来:“你们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骑马之人怕车夫大喊招来武侯骁卫,朝手下怒喝:“愣着干嘛,上啊!”
话音才落,忽然一块石头飞射而来,砸中了骑马之人的胸口,力道之大,竟硬生生把人从马上砸了下来。
骑马之人被手下七手八脚扶起,还没站稳就听见有人语气不善地问他——
“上什么?”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一青年打马而来,脸上的表情比他询问的语气还要吓人。
“岑、岑将军……”
被打下马那位认出岑奕,腿一软,差点又跌到地上去。
岑奕天没亮离开白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