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春分不信。
宁阳到这边几百里路。
现在才十一点,他得起多早?早上五点,还是六点?反正不可能七点。
邵耀宗道:“爹这次过来真是出来透透气。人不是铁打的,不能整天工作。爹打春节到现在都没怎么休息。”
杜春分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她爹,你最好老实交代!我不是邵耀宗。
“现在说太早。”杜局只能这样说。
杜春分:“保密?”
杜局想起很早以前,他偷偷回老家看她,她问他干嘛去了。他回暂时不能说,保密。她就不问了。
现在想起来,杜局都不敢信,他们爷俩居然挺过来了,“暂时保密。”
“故弄玄虚。你们公安局有啥可保密的。”
杜局:“公安局有时候也会执行一些秘密任务。再说了,抓犯人办案,只是其中一项工作。跟特务斗智斗勇,也在我们工作范畴之内。”
甜儿听的很好奇,“爷爷,娘说我爹转业也能当公安局局长。我爹当的就是您这个局长吗?”
邵耀宗:“你爷爷这个局长等于师长那个级别。甚至还得往上。”
甜儿惊得张大嘴巴:“您这么厉害啊?”
“没给你丢人吧?”
甜儿使劲点了点头:“您可给我长脸了。回头我就告诉同学,我娘的爹没死,还是个大局长。”
杜局倍想笑。
邵耀宗无语:“甜儿,长脸这种话只能长辈说晚辈,没有小辈说长辈的。”
甜儿觉得唯有这句话能表达她的兴奋,“不能说啊?”
“可以。”杜局道。
邵耀宗张了张口,他可算知道杜春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有这么一个爹,什么不敢啊。
杜春分:“别教坏她们。”
杜局微微摇头:“我孙女,坏不了。”
“来劲了是吧?”杜春分霍然起身。
邵耀宗赶忙拉住她,“春分,爹开玩笑的。春分,你看,时间不早了,爹该饿了,做饭吧。再说了,爹不饿,甜儿她们也该饿了。”连忙给几个孩子使眼色。
小美起身拉住她另一条手,“娘,爷爷第一次来咱们家,是不是得买条鱼啊?”
甜儿跟着劝:“娘,要不要买点肉啊?”
平平知道票在哪儿:“娘,我去拿票。”
安安去拿买菜用的小篮子。
这个篮子是用草编的。
杜春分不会做,家属区有军嫂会。
人家觉得没少跟她抓鱼,上山弄板栗,不知道怎么谢她,有一次割草碰到杜春分,发现她很佩服她会编东西,就送杜春分好几样。
有买菜用的,还有放针线的,还有买布买衣服用的手提袋。
杜春分起初不好意思,放到供销社应该能卖不少钱。
那军嫂说她老家的人都会。杜春分这才收下。
一个小篮子用近两年了还好好的。
话又说回来,虽然恼怒她爹突然过来,她没心理准备,没法跟邻居们解释,怕他连累几个孩子。可人过来了,左右邻居也知道了,也没必要再把人赶出去。
更何况这爹是她亲爹。
老杜现在虽然大权在握,前半辈子很辛苦。
吃饭都吃不踏实。
天气暖和,渔船出海。
副食厂有海鲜,杜春分买一条鲈鱼给孩子吃,又买一条带鱼和两斤大虾。
杜局跟他女婿能聊的话来的路上都聊了。
翁婿二人相对而坐,他不开口,邵耀宗不知道说什么:“爹,屋里阴凉,去外面暖和暖和?春分得好一会儿。”
杜局想到还没见郭师长和政委:“去你们师部,我跟郭师长说一声,中午就不过去了。”
然而郭师长来了。
杜局的车大咧咧停在师部,人不见了,邵耀宗也没在,再想想如今的环境,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