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耀宗意识到钟表的重要性。
“下月发工资买个挂钟。”邵耀宗看了看光秃秃的墙壁,“不知寅卯,太不方便。”
最近可能三天两头去安东,杜春分道:“不急,下月再说。你去刷锅,我给她们打扇子。”拿着大蒲扇移到几个孩子身边。
离山近,周围树木多,一动不动坐在屋里虽然不会出汗,但闷热。
扇子轻轻一扇,一股凉风拂过,邵耀宗还没把厨房收拾好,四个孩子就睡着了。
杜春分发现几个孩子身上有红点点,扇子给邵耀宗,找出清凉油抹到蚊虫叮咬处。
邵耀宗中午下了班一直跟几个孩子在一起,愣是没注意这点。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这就是爹跟娘的区别吗。
可杜春分平时看起来也很粗心。
邵耀宗想不通,只能归结为杜春分比他疼孩子,毕竟在意孩子。
平平和安安有这样的娘,是她们的福气,也是他幸运。
“你也睡会儿吧。”邵耀宗小声说。
杜春分忙半天,身上馊了,“我去洗个澡。”
“烧水壶里有一壶热水。”邵耀宗提醒。
杜春分端盆水去东边空荡荡的卧室洗。
洗完舒服了,反倒没有一丝困意。
杜春分把报纸翻出来,留够糊墙的,剩下的折成纸袋。为此她特意用杂面弄一点点面糊。
“这是干嘛?”邵耀宗看不懂。
杜春分拿起一个双层纸袋,一边糊一边说:“晒干的豇豆放进去,缝上口,冬天出太阳的时候连袋子一起拿出去晒晒,能放到明年这时候。”
邵耀宗佩服,她可真有法子。
“这是生活的智慧。你这种整天呆在军营里的人不懂。”
邵耀宗可不敢小瞧她,“我帮你折。”
杜春分挑眉。
“以为我会挤兑你?”邵耀宗不禁说,“你我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是我挤兑你的次数多,还是你嘲讽我的次数多?”
杜春分:“那是你欠。闺女养成这样,整天希望我听你的,你觉得可能吗?甜儿和小美是你闺女,我肯定听你的。”
邵耀宗无言以对,注意到孩子动一下,示意她噤声。
杜春分看了看门前的阴影,抬手把几个孩子拍醒。
邵耀宗不禁瞪眼。
“该醒了。”
甜儿苦着小脸哼唧。
邵耀宗看着心疼,不由地说:“让她们再睡一会儿。”
“不能再睡。晚上不睡我们也甭想睡。”
小孩精力旺盛,熄灯后乌漆墨黑都不耽误甜儿搁床上乱蹦跶。
邵耀宗把她抱起来。
小孩张开一只眼睛,发现是爹不是娘,搂着他的脖子继续耍赖。
杜春分扬起大蒲扇朝她屁股上一下。
小孩陡然清醒,小美吓得坐起来,平平和安安睁开眼睛。
杜春分板起脸:“睡不睡?”
谁还敢谁啊。
甜儿趿拉着李慕珍帮忙做的凉鞋,拽着邵耀宗的胳膊,“爹,我们走。”
“外面那么热,往哪儿走?”邵耀宗问。
甜儿朝外看去,烈日照耀下,地面亮的刺眼。
小孩没有勇气出去,抓住邵耀宗的手,小脸在他腿上蹭了蹭,恨不得趴他腿上睡个回笼觉。
邵耀宗受不了孩子撒娇,抱起来哄,“跟妹妹在屋里玩一会儿,等不热了爹领你们出去。”说着,朝外看去。
杜春分想提醒他,别往草丛里去,蚊虫多。见状问:“又是谁?我记得关门了。”
“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没关严实。”邵耀宗想到杜春分过会儿出去,所以只是虚掩着。
杜春分起身问:“谁来了?”
邵耀宗让她自个看。
杜春分勾头看看,生不起气来,“嫂子,这么热的天您咋来了?”
李慕珍进门先拿掉草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