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没能穿透身体,留在了内里,但不幸中的大幸是,子弹没打中要害。
子弹如果再偏一点,即使没能要他的命,也能废了他的身体。
李潇潇落水后没有力气,差点溺水,重锋抓住她时,她下意识要缠紧他,他当时已经抬起手想要劈晕她,但想到最开始两人相遇时,也是这样的情况,他怕怀里的人再次睁开眼后已经不是她,于是又马上放弃这个方案。
郑家跟重家是世交,郑大夫见过重锋小时候的模样,即使后来那印象中的小孩儿长成了让人闻风丧胆的重团长,她也丝毫没有意外。
她一直都觉得,重锋天生就是适合做军人的,大概也没有别的行业适合他了。
然而这铁树居然开了花,还让她将他和李潇潇安排在一个病房,一醒过来眼睛几乎就没离开过那姑娘,这才是让郑大夫最惊讶的地方。
“你要是不好好养伤,以后就别想再上一线了。”
郑大夫一边说着,一边又把目光转向李潇潇,这房里另一名病号。
那姑娘倒是机灵,还不等她开口,就马上回到病床,脱鞋、躺下、盖被子,一气呵成,一脸虚弱又乖巧地朝她说:“郑大夫,我醒过来后感觉好多啦,谢谢郑大夫,您辛苦了。”
郑大夫从医这么多年了,感谢的话听了千万遍,医者父母心,本来也不是为了要别人感激才从医的,但她喜欢配合的病人。
看到李潇潇这么上道,郑大夫脸色稍缓,点点头,然后她又见这姑娘朝重锋催促:“团长,赶紧回床上躺着。”
重锋二话不说马上躺回去了。
郑大夫顿时觉得,把他们安排在一个病房,也还是有好处的,起码能让重锋这小子安分养伤。
重锋伤得重,但不涉及毒素,而且他的身体素质一向好,所以恢复过程比较快。而李潇潇身上被接连用药,药性复杂,主治大夫得密切关注。
她的主治大夫关医生这会儿才匆匆赶过来,查看了一下李潇潇的情况,笑着点点头:“看来恢复得不错,待会儿抽点血,具体看看结果怎么样。”
两位医生各自叮嘱自己的病人,还一起监督通讯兵把电话拆了。
郑医生一脸严肃地朝重锋和李潇潇说:“伤员就好好养伤,你们的郑师长也说了,咱们国家还没缺人到让你们带伤守岗的地步。把病养好了,才能继续做贡献。”
重锋本来确实是想要把电话留下来办公用的,毕竟他的工作重心是滇省,现在他人在光州军区这边,有电话联系可以随时沟通情况。
郑国兴在他刚醒过来的时候也来看过,确实是说了让他放心养着,滇省那边有其他战友暂替。
“我明白了,”重锋朝郑医生说,“谢谢郑大夫。”
李潇潇还要去验血,在护士的陪同下走了一趟,回来后又突然想起个事,有点头疼地拍了拍额头:“完了……”
重锋以为她不舒服,心里一紧:“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没有没有,”李潇潇见他把手都放在呼叫铃上了,连忙说,“我是忽然想到,我们领证这事儿,还没跟我父母说,还有你父亲那边也是。”
本来如果没有出意外,李潇潇和重锋是在下个月登记结婚,刚好也是春假。重锋也很久没休假了,这婚嫁郑国兴也批得十分爽快,还很贴心地问他要不要多休几天。
这样一来,两人都是休假中。现在已经是八十年代,早就过了那个连喜事都不能摆席的时期。李卫国夫妇在单位人缘都不错,同期的工友要是家里有孩子的,孩子也陆陆续续有结婚的,喜事摆宴当然也会邀请他们夫妻。
从前苦日子过久了,大家喜欢这种热闹喜庆的场面,也舍得把钱花在孩子身上。看着新人夫妻给来宾敬酒,李卫国夫妇都想着,等他们家潇潇结婚的时候,也得这么风风光光。
为此,他们两人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虽说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