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锋从进来文工团之后,就一直自觉地站到李潇潇身后,因为他知道这是她的主战场,他只要从旁辅助就可以了。
廖文知道光州军区派来的负责人是重锋,是名团长,但他不知道这名团长才二十几岁,而且就在他眼前。
毕竟,廖文觉得这种时候,身为指挥官,重团长应该忙着跟本地武装民兵组织对接才对……
而且,尽管重锋身上穿着军官制服,但因为他太过年轻,而且站在一个小姑娘身后,廖文以为他是被团长派来保护这小姑娘的……
廖文在本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地头蛇当久了,心里总是自以为高高在上的。他面上虽然对重锋和李潇潇客客气气,但心里并没有太将这两个年轻人放在眼中。
他见李潇潇要给军区打电话,连忙伸手去夺话筒。重锋上前一步,挡住廖文的手,顺势将他的手扭到背后,把他整个人按在桌子上。
廖文这主任的职位也是老早之前买的,不是正儿八经的演员出身,平时不像演员那样练功,骨头当即不堪负重一样发出“咯”的一声。
他被重锋压得死死,动弹不得,也不敢强行挣扎,慌忙地喊起来:“哎哎有话好好说,动手干什么!”
重锋并没有很用力,掌控的力度也恰到好处,但廖文喊得跟杀猪一样,很快就吸引了文工团的其他人来……
两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匆匆跑过来,办公室关了门但他们从窗户外面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见自家主任正被人扭着胳膊拍到桌子上,当即朝重锋大声喊:“你们在干嘛,还不快住手!军官也不能随便打人!”
廖文另一只手还空着,恼怒地拍着桌子:“你叫什么名字我要告诉你们重团长——”
重锋一脸淡漠地垂着眼,看着仍在小幅度扭动的廖文,声音没什么起伏:“你要告诉我什么?”
廖文有点懵:“什、什么?”
重锋说:“我就是重锋,光州军区赴宝安县小队的总负责人。”
廖文:“……”
正准备破门而入的众人“……”
办公室内一时间陷入了安静,廖文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样,门外的人纷纷收回砸门的双手……
李潇潇拿起了话筒:“我现在可以打电话了吗?”
廖文这才战战兢兢地说:“您、您请……”
这居然就是那个重锋团长!可为什么他一个团长,一声不吭地站在一个小姑娘后面这小姑娘不过是个普通文艺战士,连最低级的排长都不是!
廖文这厢风中凌乱,李潇潇那边已经快速拨通叶老师的办公电话了。
叶老师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光州军区文工团。”
“叶老师……”李潇潇说,“我是潇潇。”
她简单地向叶老师说明情况——
第一,宝安县管理人员、演员懒散不专业,对外表演几乎都是唱歌,连京剧都少表演。
第二,文工团欺上瞒下,没有执行军区文工团的指示,从未在蛇口公社演出过一场话剧。
第三,蛇口公社百姓对宝安县文工团完全丧失信任,从而对其他文艺团队的演员也不亲近,目前军区文艺兵到达蛇口公社后,百姓毫无期待。
“叶老师,目前宝安县的文艺事业几乎处于瘫痪的状态,宝安县文工团管理人员德不配位,演员每天连早功都不练,都是一些家里买岗位后硬塞进来的,没有相关技能功底。”
“一个月后就是逃港高峰期,即使我们小分队照常推行《回家》这部剧,哪怕能成功赢得百姓的喜爱,但以目前宝安县文工团的情况,完全无法做好承接工作。”
“所以……”李潇潇最后总结道,“请军区考虑开除当前宝安县文工团失职人员,同时马上从各地县级以下文艺队,挑选合适的人优秀的演员给予县级文工团演员编制。”
叶老师那边一直没有出声,但李潇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