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造反,我自然是来救驾的。如今燕韩安泰,我在封地好好的,我为什么要造反?只有你这样心术不正的人,才会如此想旁人。我不是带的驻军来,而宜城驻军原本就要协理护卫京中,听从禁军安排,只是早前有人通过禁军将驻军调开了,我是同宜城驻军一道来的,二哥又何必着急将脏水往我身上泼?”陈远依旧不紧不慢,“我又不想谋夺天子之位,二哥泼脏水在我身上,好像也没什么用吧,不是吗?”
陈远声音稍微抬高了些,“克州乱军已经被宜城驻军制服了,尔等位列禁军,理应效忠天子,岂可如此是非不分,伙同陈宪一道谋逆?”
“陈远!”陈宪拔刀,正欲捅向陈远,却倏然只觉腹间一痛,难以置信得低了低头,又转头看向身后的禁军,“你……你是陈远的……”
禁军跪下,慌张道,“我……我同寇国公一样,被宪王的谎言迷惑,以为匡扶社稷……没想到铸成大错。宪王误我,宪王误我……”
禁军言罢,直接扔了佩刀,长跪磕头,“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陈远忍住腹中剧痛,笑道,“哈哈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陈远,没到啊……你厉害啊……”
殿中都是惊慌声。
“二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陈远皱眉。
陈宪继续大笑,只是慢慢地,慢慢地,陈宪的笑声越来越小。最后不甘心地看向陈远,最后看向陈翎,缓缓倒地。
“关书博!”戴景杰咬牙。
关书博也轻嗤一声,“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你!”戴景杰双目猩红,这么多年的兄弟,也一直在禁军里。
关书博大笑,“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关书博言罢,拔起佩刀,挥刀自刎。
殿中再度惊呼!关书博已应声倒在血泊中。
戴景杰攥紧指尖,悲从中来。
盛文羽也垂眸。
殿中经过了早前的人心惶惶,到方才的陈远的出现力挽狂澜,再到陈宪和关书博的伏法,似是终于恢复了平静。
陈翎目光一直落在陈远身上,没有转眸。
陈远上前,在殿中掀起衣摆跪下,“陛下,宜城驻军本不该随意调动,只是当时实在情急,还请陛下责罚。”
殿中都议论纷纷,殿中这场惊心动魄持续了这么久,得亏是远王明智,说服了宜城驻军来救驾,否则,还不知这京中要如何天翻地覆呢!
一时间,殿中都是感叹声,幸亏来都及时,也都收集对陈远的赞许声,同宪王先比,远王忠义,心有大局。
殿中私下议论纷纷,也都等着天子如何应声。
陈翎温声道,“远王护驾有功,哪里有罪,三哥快请起。”
陈翎说完,又忽然朝宁相道,“老师,你说朕说的是吗?”
宁如涛看向殿上太子,脸色煞白。
天子是他教出来的学生,他很清楚,天子为何会问起这番话,陈翎看他,宁如涛也看向她,然后见陈翎嘴角微微扬了扬。
宁如涛沉声道,“远王护驾有功,是忠义之士。”
宁如涛是朝中风向标,天子问宁相,宁相如此说,殿中便顿觉得了天子和宁相的意思,纷纷赞许。
而宁如涛继续看向天子,见十二玉藻旒冕下,天子笑了笑。
宁如涛阖眸,知晓大势已去。
但陈远并未察觉。
大殿之上,陈翎一直听得殿中赞许的话说了七七八八,而后才开口,“黄旭文,黄大人,怎么没同三哥一道来?”
早前还一脸温和如玉的陈远,眼下便愣住。
方四平出列,“陛下,黄旭文黄大人已经过世了。”
“啊?”陈翎意外,“不是前几日还同三哥在一处吗?”
方四平笃定,“陛下,黄大人已经过世很久了。”
陈翎问道,“罗意,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