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远远唤了声,沈辞忙完眼前搬运才抬头。
“二哥!二哥!”是陆鸣简!
为了让他看见,就差没在大坝上蹦来蹦去了。
“我去去就来。”沈辞吩咐一声,其余禁军应是。
沈辞上前,见陆鸣简一脸笑意。
沈辞一面擦汗,一面问,“你怎么来这里了?”
陆鸣简笑,“你每次都不在啊,我每次去沈府找你,小五要么说你入宫了,要么说你去东大营,西大营了,再要么就说你带了人来京郊,替工部疏通大坝了,我一打听,就干脆来这里寻你。”
陆鸣简递水给他。
他接过,狼饮了两口。
七月天,一折腾起来,浑身上下都是汗,自然也口渴。
“你不是在国子监读书吗?”沈辞问起,陆鸣简神秘道,“二哥,说起来你都不信,老师他病了,让大家各自做学问。我一想,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正好在看水利工事,又想起二哥你在大坝上,刚好来看看可以做什么,不比自己干坐着强啊?”
凡卓这张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一点都不比方四伏差。
沈辞继续擦汗,“看到了,都是力气活儿?”
陆鸣简也学着他撸袖子,口中信誓旦旦道,“力气活就力气活,谁说我们国子监的学生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今日我就来试试。”
沈辞好气好笑,“好啊,来!”
沈辞没含糊。
果真,没一刻钟时间,陆鸣简就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连忙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果然不是这块料!”
“送世子去歇着。”沈辞吩咐一声。
“是!”禁军中有士兵上前,扶了陆鸣简一道。
陆鸣简方才是真的认真在做,所以累得不行,再加上这夏日炎炎,烈日当空的,也就是禁军能在这里抗得住。
陆鸣简是平南侯世子,他能来这里,就已经是屈尊降贵,更不会有人说什么。
稍许,便到了晌午最热的时候,就算是禁军也要停下来,避过烈日当空。
歇息的时候,陆鸣简再同沈辞一处。
其实方才陆鸣简就想问起,但没好开口,眼下都歇着,周围也没有旁人,陆鸣简也好问了,“二哥,你没事吧?我早前同母亲去拜祭舅舅,母亲哭了好久……”
陆鸣简的母亲,平南侯夫人是沈辞的姑母。
沈辞的父亲过世,陆鸣简的母亲自然是会去的。
忽然提起父亲的过世,沈辞低头,轻声道,“没事了,姑母还好吗?”
母亲过世得早,都是姑母在照顾他们兄弟二人,他们兄弟二人同姑母都亲厚。
陆鸣简点头,叹气道,“还好吧,就是刚去安城的时候,哭晕过一次,就是不敢相信舅舅没了。二哥,我也不敢相信,舅舅他明明……”
陆鸣简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道,“世事无常,早前总觉得离自己很远,但忽然间,疼我的舅舅都没了,心里难过……”
陆鸣简很少这样垂头丧气过。
沈辞看着他,知晓凡卓从小很崇拜爹。
爹过世,凡卓也很难过。
沈辞伸手揽着他肩膀,“好了,凡卓,都过去了,爹会看着我们的。”
陆鸣简伸手擦了擦微红的鼻子。
因为方才下了大坝疏通淤泥,手臂上都是,这么一擦,整张脸都花了。
沈辞忍不住笑。
陆鸣简看他,“笑什么?”
“没什么。”沈辞摇头,“对了,少逢呢?”
沈辞问起。
“哦!”陆鸣简连忙应道,“三哥外出公干了,等他回来,再约一处喝酒。”
沈辞看向陆鸣简,“他去哪里了?”
陆鸣简就是这京中的百事通,“陛下有差事交给三哥,说是要年关前才会回来了,这次肯定是要事,不然不会这么久。上次见陛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