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更沉, 将烟头扔进垃圾桶里,要走人。
包厢里人可还都等着呢,江叙追着他身后问:“梁川那事咋说, 那笔钱可不少,你能抽不少。”
“要接你自己接。”他说。
江叙骂了句,“我接就我接,又不是什么难事。”
接下来几天,周温宴接了个丈夫走在路上被施工吊车砸到去世的案子,当事人是个受学历不高的全职主妇。她遇到这种事六神无主,又被皮球踢来踢去, 面对周温宴得时候已经不报任何希望了。
周温宴听完,主要问题就出在施工方是外省的,几方都嫌麻烦, 又是年底了。
“今天有点晚了, 明天我去调下资料, 陪你去找施工方。”
女人惊讶抬起头,这一阵被敷衍的态度折磨已经濒临崩溃,没想到面前这个人会答应帮她。
周温宴看她的样子很遭, 淡声道:“先回去休息吧,具体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那女人走后,又来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态度很差。周温宴耐心听完,和他分析了下事情,又将步骤一二三四跟他讲明白,又将说的写在纸上然后递给他。
对方不知道为何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看我不是女人,你没便宜可以占,所以就特别敷衍。”
周温宴抬眸看向他,语气没变,但因为刚刚长时间的说话嗓子已经发哑,“不会,都是一视同仁。希望你也能明白,我能给你提供的只是这些法律上的办法,并不是全能的。”
但男人不信他说得,满嘴脏话大闹起来。
最后甚至闹到要报警,周温宴压了压眉头,“您的遭遇我很抱歉,但法律上真的只能做这么多。”
无解,还是一起被带去了派出所。
派出所民警和周温宴因为这几个月有案件往来很熟悉,一起努力调解一番,总算让对方的情绪平复了些。
那天好像特别冷,说是寒潮来袭,周温宴从调解室里出来,外头黑压压的冷风呼啸吹得树都被压弯,他套上羽绒服外套,刚准备走。
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拿起看了眼就怔住,是个不可能会打来的号码。他还没来得及接通就被挂断了。就在那个瞬间,他莫名有种感知,然后转头看见了,派出所办案区里坐着的人。
小姑娘样子看起来有点狼狈,外头裹着到脚的羽绒服,里面的睡衣翻出来一些,一看就是急匆匆跑出来的。她本来在和旁边的人说话,余光看见手机屏幕上被拨出去的号码,眼眸里闪过几分慌张,随后手忙脚乱的将通话取消。取消后,她看着屏幕愣了几秒,脸上其实没什么表情,但睫毛垂着,在冷白的灯光下,看着就十分让人心疼难过。
周温宴脚步停了下来,盯着那儿看了几秒,问旁边的民警:“那边什么事?”
“哦,几个大学生晚上出来玩,喝多了上头打了一架,没什么事,等人保释就能走了。”
周温宴抿了下唇,“我来吧。”
民警愣了下,“啊?”
“我是他们校友。”周温宴淡淡的说。
程岁宁那边正在愁打电话给谁,她是晚上接到她代课的一学生的电话,说遇到麻烦了。那头哭得厉害,她没办法,直接从宿舍打出赶过去。没想到她刚赶到,对方已经报警了,把她也一起带了回来。
“程老师怎么办啊?”三男两女都是大二的学生,他们和程岁宁熟,因为有门本来王浩宇的课这学期基本都是程岁宁代的,更重要的是程岁宁好说话。
“找你们辅导员吧。”程岁宁说。
有个女生问:“那会不会联系我们家长啊?”
程岁宁也不清楚,“可能会,但没什么事,最多训你们一顿,然后写个检讨。”
“啊……”
“还要些检讨啊。”
几个人又愁眉苦脸起来。
程岁宁正在找他们辅导员电话,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