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可算没事了。”
听宁姝简要说完陆维的惩罚,还好雷声大雨点小,陆安雁松口气, 甚至假如皇帝要管陆维,陆维岂不是因祸得福?
如今这太子之位, 还没定下来呢,皇帝的举措, 岂不是,有教导储君之意了?
当然,圣意揣度不得, 陆安雁再怎么样, 也觉得如果要二哥做皇帝, 恐怕二哥是要脱层皮才够格的。
宁姝松动自己指节, 对陆安雁笑了下:“倒也不是没事, 我还得去会会尉迟序。”
陆安雁不解:“你去将军府?你去干什么?”
宁姝:“去看看他的病情,二哥惹的事,我怎么也该表示歉意吧。”
陆安雁又问:“你要怎么表示歉意啊?”
宁姝胡扯:“可能给人家梆梆揍两拳,出个气就行了。”
陆安雁:“!”
想起尉迟序那冷冰冰模样,陆安雁天性怕这种从沙场上下来带着杀气的男人,所以, 即使尉迟序再俊再帅, 也没怎么入她的眼。
此时,听闻宁姝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舍身挨揍,陆安雁泪眼汪汪:“想不到啊, 为了二哥, 你竟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帮他擦屁股……”
话音未落,宁姝突然对她温和一笑:“我们一起去哦,一人挨他一拳,刚刚好。”
下一刻,陆安雁不管不顾,就要勇冲下马车,紫玉眼疾手快,按住她。
陆安雁在马车上扭来扭曲,凄厉地嚎叫:“我不要!二哥闯的祸关我啥事!”
宁姝蹲身,哼哼笑着看陆安雁:“那管我什么事呢,你不还是火急火燎来找我。”
陆安雁呜呜地假哭:“这不是,那不是,我不是……”
她打心底里,信任宁姝。
可是宁姝居然要找她一起挨揍!
“好了,”宁姝大发慈悲,“你不去挨揍也行,为防以后你和陆维还惹事,你今天带紫玉回庆王府,是时候该整顿整顿了。”
陆安雁:“整顿?”
宁姝示意紫玉别压着陆安雁,她盘腿坐在陆安雁前,双眼弯弯,手指在自己下颌滑着,道:“所谓‘一室不治,何以治天下’,你想找个如意郎君,却不想想,如果庆王府也出现恶仆当道,当街抢民女的恶事,臭名远扬,哪个男人敢娶你?”
陆安雁被说动了,陆维这事,她本觉得是恶仆不懂感恩,擅用主子名号行恶事,现在才发现,陆维哪有清清白白,若他早加以管制,何至于此?
照这么看,庆王府也没好到哪去。
她自己对庆王府关注太少,成日玩闹,却不知自己疏忽,庆王府又无长辈,会有多少恶仆暗地里为非作歹。
抛开恶仆本性,归根到底,是主人家纵容的缘故。
此时宁姝提出整顿王府,虽然很麻烦,但比起去给尉迟序揍,陆安雁更乐意去做杜绝后患的事。
于是,在宁姝给的二选一选项中,陆安雁带走紫玉,临了,还很担心地说:“广德,你也别傻傻站在原地,他打你,你跑啊!”
宁姝:“……”好吧,还真信了。
却说将军府。
这座宅邸,是尉迟序三年前班师回朝时,皇帝龙心大悦,赏赐下来的,它是前朝的国公府,后收归皇家,经过多次修葺,既有百年底蕴,又有时兴的建筑样式,门口那两座狮子石雕,怒目圆瞪,姿态英俊,显得很是威武。
宁姝递了拜帖,因先前没有约过,只能等待通报。
她靠在车壁窗沿,对那两座狮子像招招手,权当打招呼。
从窗户看出去,一辆雀绸顶的马车,悠悠然停在公主府马车不远处。
宁姝眼尖,发现马车上挂的牌子,写着个“殷”。
京城中有名声的殷,就只有殷漾和殷雪儿家了,而这辆马车上,载的还真是殷漾,和殷雪儿。
自从殷漾在公主府的画交差后,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