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魔门道统,还当真是十分适合我。”虞黛楚听厄朱讲了几句有关于魔门道统的见解,缓缓点点头。
她倒也不避讳在厄朱面前坦诚自己对于魔门道统的看法,无论是推崇之处,还是鄙夷之处,想说就说,无比自由。
而厄朱也不去制止或是斥责她,只是淡淡一笑,仿佛她说什么都可以。
方才,虞黛楚朝厄朱问起为何在沧流界,洞天并不普遍,厄朱答她沧流界会崩塌,这样的回答显然远远超乎虞黛楚的想象和预计。她难得好奇,想要细问,厄朱却又不愿意往下说了。
以虞黛楚的判断力,自然看得出,厄朱刚才关于世界崩塌、难以承受洞天的那些话,自然不是一时没管住嘴,说顺口了,而是他本就打算告诉虞黛楚,将其中隐藏在背后的信息露出冰山一角,勾起虞黛楚的好奇心,最好好奇到抓耳挠腮,缠着他问东问西。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欲擒故纵这种手段,并不只有沧流界的海王会用,擎崖界的打工人也很擅长——这世上有太多刁钻而抠门的顾客和老板,不会自抬身价的打工人,不是好打工人。
厄朱摆明车马是想要吊虞黛楚的胃口、让后者主动求他,虞黛楚又怎么可能明知如此还要上钩?
——爱说不说。
虞黛楚便只是微微一笑,将话题转开,落在了魔门道统之上。
她不接招,厄朱也不着急,他想让虞黛楚知道的事,日后总是会有机会的——到了那
个时候,就是虞黛楚主动上门请他说了。
两人闲谈了几句,落在魔门道统的特殊性和厄朱个人理解上,确乎给虞黛楚在自身的眼光外,又额外开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魔门追求人性、欲望,追求欲望的满足,而这样的满足反而能促进魔修自身的修为精进,这实在是……太好了。
虞黛楚这样的人,本身就是逐欲望而行的。她天生喜欢满足自己的欲望,也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欲望。
虞黛楚不觉得一个从容于满足自身愿望而不伤及他人的人,能有什么不好。
内心的天平,又忽然朝着魔门的方向,悄悄荡了一荡。
——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虞黛楚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抛弃将她养大的道门和擎崖界的。
她只是有一点点遗憾,倘若擎崖界、太玄宗修习的是魔门道法就好了。
厄朱带着虞黛楚在整个极乐天宫里闲逛了一番,非常顺理成章地跳过了玄黄殿,甚至于连稍稍靠近都不曾有。他一本正经,“玄黄殿主沉疴痼疾未复,脾气不好,身体也不好,很喜欢杀人,我们还是不要凑上去讨人嫌的好。”
虞黛楚:我信你个鬼!
厄朱把虞黛楚送回青丘殿,还彬彬有礼地同虞黛楚说,明天会带她继续在极乐天宫中转一转,便好似方才一样,匆匆忙忙地走了,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离不得他一样。
“师姐,师姐!”厄朱一走,早就在青丘殿守株待兔的严列立刻赶到,他现在在虞黛楚这里是个顶级情报大师、包打听中的战斗机。
“你们这位青丘殿主,真是奇奇怪怪。”虞黛楚独自走进宫室之中,若有所思,“倘若厄朱当真忌惮我逃跑,恐怕也不至于总将我匆匆抛下,直接将我套个麻袋送到储物戒指里,岂不是更好?他一天到晚好似很忙,到底又在忙什么?”
虞黛楚自己觉得自己说的话非常寻常,然而听在别人眼里,便好似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严列呆呆地望着她,“套个麻袋……装进储物戒指?”
“这样就可以完美利用储物戒了。”虞黛楚解释,“储物戒比储物囊要高级许多,是可以装活物的,只不过一旦进去了,就会陷入沉
睡环节,直到你将它们从储物戒里取出来。”
严列懂,严列不需要她解释得这么详细,这是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