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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兰登原本的胡须也被完全还原,密密麻麻的根须纠缠在一起,让他看起来就像人参成精一样。
恢复健康的布兰登就那么躺在地上,足足过了几分钟才站起来,用一种格外冗长的语调自言自语:“他是怎么做到的?”
短短几个字,在布兰登口中用了将近三十秒才完全说完,但布兰登本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样。
他开始思考,自己改如何反击。
自然界中的千奇百怪的动植物各自有着不同的能力,人类的文明和彷生学息息相关,只要布兰登开动脑筋,总能想出和唐吉拥有类似能力的东西,以及大自然是如何制衡这种生物的。
比如刺猬,比如豪猪,冷静下来的布兰登开始试着用自然本能去对抗唐吉。
而唐吉本人,此时已经登上了大都会博物馆三楼,找到了欧洲绘画艺术展区,这里的植物密度更高,唐吉每前进一步都需要等待仇恨之焰驱散周围的植物才得以寸进。
原本挂满了世界世界名画的墙壁,此时已经空荡荡一片,藤本类植物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的阴湿的痕迹,墙体出现大量的裂缝,看起来随时有坍塌的风险。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都是用于转运文物的手推车,一摞摞已经装进保护容器的名画就堆积在那里等待重见天日。
米科尔森曾感慨过大都会博物馆在企业战争前甚至跻身过世界五百强企业,它的资产价值主要来自于这些文物。
但今时不同以往,随着企业战争开始,联邦实质上瓦解,新旧能源企业分裂,欧联体苟延残喘,整个世界秩序在几十年的是时间里飞速变化,整个文物市场的价值瞬间一落千丈。
当资本可以用更简单,更有操作空间的手段去掠夺财富,为什么还非要带上艺术家一起玩呢?
最先完蛋的不是艺术品市场本身,而是艺术品鉴赏家以及附带的文化圈本身,然后才是博物馆这些二级市场。
在这全新的秩序中,更加张狂的资本需要更能彰显他们的存在性,合理性,以及力量性的艺术品,而这显然需要时间,需要在新秩序下成长起来的新生艺术家们去探索,去迎合。
如果非要算的话,可能目前最成功的新生代艺术品,是夜之城。
它存在的理由,构建时发生的种种碰撞和斗争,建成后新旧移民之间的冲突,乌烟瘴气和生机勃勃交杂在一起,希望和绝望交替展示,全都是资本手中的玩物,并且这一切都赤果果的展露给所有人不加掩饰,这就是这个时代为世界献上的艺术品。
相比之下,大都会博物馆里收藏的这些,可能用不了多久,它们只能代表历史本身,被称为旧东西了...
当然,那副《向日葵》不同,它依然价值连城,甚至因为在企业战争的混乱时期,位于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美术馆被战火损毁,导致梵高存世画作大幅度减少而变得更加值钱了。
大都会博物馆典藏的那些镇馆之宝其实大都还处于保值阶段,比如莫奈的画,比如高更的画,只是唯独这幅《向日葵》当时是真迹在三楼展出,剩下都是赝品,湖弄一下游客的。
唐吉是个大老粗,他理解不了这些艺术品背后精致的价值观,他只知道现在这些东西对在这里,在他看来几乎都差不多,他只能一个个依靠标注的名字来判断哪一个是他要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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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见枪声?”米科尔森点了一杯昂贵咖啡,这里是第五大道,什么东西都贵,尤其是最近街对面还整出了点新鲜玩意,周边物价又上涨了百分之二十。
“他可能觉得砍树用枪有点掉价。”王正道看着米科尔森请客的咖啡,一点也不像去品尝,这里的咖啡号称纯天然,号称直接取材自对面那座古怪的森林,单杯售价三百五十联邦币,外加百分之五十风险服务费。
据说这笔钱将用于妥善补偿冒险进入丛林采摘咖啡豆而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