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她跟前,曾忆昔说:“手给我。”
不懂他什么意思,江月稠先问了句:“干什么?”
曾忆昔从袋子里拿出一盒软膏,然后拽住她手腕,把一袋东西塞到她另一只手上。
他腾出手,揭开药膏上方的盖子,倒过来去戳软管,挤了点透明的药膏到江月稠手背。那里红了一块,被虫咬的。
摸完后,曾忆昔又看了看,发现她脖子上也有点红。
撩起她的发,挤了点,抹上。
一阵风吹过,药膏冰凉的效果几乎是双倍叠加,江月稠觉得舒服很多。
“还有哪儿不舒服?”曾忆昔问。
江月稠觉得脚踝处有点痒。
还没等她说话,曾忆昔缓缓蹲下来,将她短袜往下又扯了扯,那里有个红疹,袜子边沿遮了一半。
附近有几个人朝他们这里看,因为这姿势确实挺有视觉效果。
这么高傲的一个人低身下来给她抹药,江月稠心里也软的像滩水:“你也给自己抹抹吧。”
“我没事。”曾忆昔不甚在意地说。
“你不也被咬了吗?”
“嗯。”
江月稠看着他的小臂:“怎么会不痒呢,那么大个的疹子。”
曾忆昔没说话,看都没看一眼。
其实也痒,但怕江月稠觉得他娇气……
她这一路上,都没喊过一句累啊、疼啊、痒的。他哪儿好意思。
“你买都买了,就抹点吧。”江月稠拿起药管,挤了点出来,也给他抹上。
“你以前放暑假都来这儿?”曾忆昔忍不住问。
“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我会过来。”江月稠说。
听她这话的意思,曾忆昔忍不住问了句:“奶奶也走了?”
“嗯。”江月稠点了点头,“爷爷是我高三那年的夏天走的,第二年夏天,奶奶就走了。”
“……”
江月稠又看到他袋子里的东西,“你累不累?”
“不累。”曾忆昔说。
“……”看到那个蓝色小盒,他确实是不累。
“你累?”曾忆昔打量着她,想着还有几百米到酒店,打车估计人家懒得送,干脆说道:“你要走不动,我可以背你。”
“……不用。”
“但你这得省点力气。”曾忆昔说。
江月稠一抬眼,看到他眼神晦暗。
……就成天想这事呢?
底还是没让曾忆昔背,这路上有这么多人呢。
她也没累到那份上。
酒店是江月稠定的,曾忆昔到地儿才知道她定了两间。
他嘴角一抽,问了句:“能退一间吗?”
前台愣了一下,没立即帮他办入住,解释道:“那您这边要在平台上申请一下。”
曾忆昔低眸去看江月稠,“能省点钱不?”
江月稠:“……”
“竟瞎花钱。”他表现出一副很会过日子的样子。
在他的灼热目光下,江月稠只好打开手机上的APP,取消了一间。
电梯里,曾忆昔还对她定两间的行为表示质疑:“为什么定两间房?”
“我想让你睡的更舒服点。”江月稠说。
其实她也犹豫了一小会儿,但最后还是定了两间。
曾忆昔咬了下牙,后面没再说什么,跟她进了房。
觉得自己有点像是在死乞白赖。
觉察到他情绪有些低落,江月稠知道他可能还是在意刚刚那件事。
她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可能她骨子里到底是保守党吧,即使做过了,嘴巴却还有点拧巴。知道如果是曾忆昔来订房,肯定只会定一间。
打开空调后,江月稠没话找话地说:“你今天开心不?”
曾忆昔撩起眼皮看她:“你要是定一间房,我会更开心点。”
他很直截了当地表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