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 曾忆昔就软磨她,磨的她终于撑不住, 低吟出声, 也唤了声他的名。
声音很轻,被情绪搅的有几分细碎,还有几分娇弱之感, 像朵在雨中瑟瑟的丁香。
曾忆昔低笑出声, 蹭了蹭她鼻尖:“别怕, 睁开眼,看看我。
他声音也很轻,语速很慢,还是很温柔的语调。
像是黄昏树影下钻来的风, 晃的人出神。
被他成功蛊惑,江月稠缓缓睁开眼,才发现他的幽暗的眸光,比屋里的光线还沉个几分。
跌进了他布下的网里,她难以再走出来。
神智早就昏聩的不成样子,双腿像陷在裹着层茫雾的远山里,在雾里云间,她辩不明东西南北,也不知往哪儿去,索性就这么一动不动,等着他的动作。
却分明也是清醒的,眼前的这人是谁,她是知道的。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人。
衣衫上滑,曾忆昔慢慢吻她。像在守着一件珍贵易碎的宝贝,每一次触碰都是那么的轻,怕一用力,就把东西弄碎了。
江月稠两手紧抓底下深色的床单,将那原本那平整的形状,硬是抓出了几道皱褶。
裤带的金属搭扣被解开,发出一声脆响,连着西裤一并掉在地面,坠下时,又是一声响。床头柜的抽屉被拉开,发出细细窣窣的小动静。曾忆昔的手探过去,很快从里面摸出他想要的东西。江月稠没看清是什么,屋里光线太暗,她除了曾忆昔更暗沉的眸光,其他都看不太清。
暗淡的光线也妨碍到了曾忆昔,他抬手摁开了床头的灯。一束光线打下,明晃晃洒在他手上。
看清他手里拿着的,江月稠轻颤出声:“你什么时候……”
“未雨绸缪。”曾忆昔挑了下眉,“万一你哪天把持不住,我又不好拒绝你是不是。”
“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她忍不住争辩。
“那我怎么可能拒绝你。”撕开盒子上的塑封,用拇指挑开,扯出的动作稍顿,曾忆昔侧眸看来,“你想对我做什么,不就是做什么。”
“……”
曾忆昔轻笑出声。
心情在他的只言片语里,起起伏伏。
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去描摹他,她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此时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却发现他低着的眉眼,深沉又和暖。
光束把一切都照的清楚明白,本来叫她有几分羞怯,但此时却舍不得开口叫曾忆昔关灯。灯影里,他整个人是如此清晰。眼前落拓的身姿,和记忆里那个高高瘦瘦的少年,严丝合缝的重叠在一起。那年风过林木,她一抬眼,看到他站走廊上,背影也是这般身姿落拓。看的她挪不开自己的眼。
她的打量,却被曾忆昔撇来的视线,逮着个正着,又是惹的他一笑。
曾忆昔笑起来格外好看,惹的她脑袋更沉了。
米黄的光一直亮着。莹莹的一束光,镀在他的背脊上。
慢慢地,溢出了一点细汗,再往上,多了指印红痕。
……
夜阑人静,窗外飘起了雨。窗帘不知何时被拉出一线,窗外还有几盏幽幽的灯。
江城浸在霏霏细雨之时,江月稠从昏沉中醒来,一抬眼,就看到曾忆昔支着肘子,眸光沉沉地看她。她被看的脸一红,装模作样的背过身,可一时半会根本睡不着。曾忆昔也是觉察到,一把扯住她,手掌自她腋下,绕过到了前方,轻揉了两下后,贴了过来,将她圈固在自己怀里。“江月稠,你是我的。”他含着她耳垂,低声却又霸道地说。
很快,她就知道曾忆昔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又被折腾出了一身汗。她吵着要去卫生间冲澡,一身粘腻很不舒服,还自欺欺人的要去捡地上的衣服,被曾忆昔好笑的扯下。
只能非常没面子的,任由他摆布。
曾忆昔拉开卫生间的门,把她抱了进去。
后来倒是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