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是被她看的有些不耐,倒像是不好意思。
倏地,她像是被打通了六脉,思绪一下清明起来。
“你是不是又相亲失败了?”她试探着问了句。
曾忆昔像是没听清,视线偏过来,重新聚焦于她:“什么?”
江月稠低着眸,努力整理思绪。
首先,她打碎了曾忆昔那么重要的东西,他没道理还这么好言好语的跟她说话。
其次,昨晚那些个情况也是特别吊诡。她要睡曾忆昔的床、穿他的衣服,他都好脾气地依着她。
最后,联系到他昨晚回来时那恼火的情绪,她一切都明白了。
虽然目前对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尚没什么彻头彻尾的头绪。但根据能想起来的东西,以及曾忆昔这过于反常的表现,她冷静地捋了一下思路。
年关将近,每一个适龄年龄的单身青年都过的不容易。过年又要见父母亲朋,一人问一句“你怎么还没对象”,这些唾沫都能盖过你头顶。
思忖片刻,江月稠拿捏好语气,有几分小心地问:“你家是不是过年,要你带个对象回去?”
“……倒也没这么着急。”曾忆昔说。
不着急吗?好像不像曾忆昔说的这么风轻云淡吧。
一连几次,她都听到他妈搁那边催他,包括见吴培那次,他貌似也是在那里跟个姑娘相亲。
不知道为什么,曾忆昔在新时代相亲这条路上屡战屡败。
但更残忍的是,你还是得屡败屡战,直到找到媳妇为止。
但曾忆昔这人吧,可能不太好意思直说。
可他的这几分讨好,却有点欲盖弥彰。
要床给床,要衣服给衣服,打碎他妈妈给儿媳妇买的杯子也不找她的茬……要是没点事求她,曾忆昔不早把她撵出去了?
“你是……”揣测完他的心思后,江月稠主动问了句,“要我做你女朋友?”
或许要“装”更合适些?
曾忆昔怔愣了几秒,黑沉的眸光里浮现出一丝慌乱。
但他到底没否认,不答反问地说了句:“你怎么说?”
江月稠抬眸看着他:“也不是不行。”
曾忆昔:“……”
江月稠没有立即收回视线,还打量了一会儿曾忆昔。
她发现,在给出肯定回答后,他这表情有些复杂,高兴也不像高兴的样子。
但也不像是不高兴。
默数秒,曾忆昔清了下嗓,神态轻松地笑了声:“江月稠。”
江月稠:“……嗯?”
曾忆昔又笑,“你酒是醒了吧。”
“嗯,醒了。”江月稠点了点头。
“那行。”曾忆昔看着她,眉梢微微一扬,一字一句地开了口:
“女朋友。”
“……”
说完,曾忆昔拿起他撂在一边的纯净水。
起身出去了。
屋里,江月稠听这脚步声远走越远,心里一下敞亮轻松了起来。
果然,是叫她给猜中了。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曾忆昔,你又又又相亲失败了!
江月稠抬眸看着这间屋,看看这里的陈设,羡慕之余,也不得不说,她江月稠要是能有这家底,哪里还用得着相亲。
喜欢她的男生不得绕那浩浩大江排它个十八圈?
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的比她心情还敞亮。
门外旋即传来一阵懒淡的声音:
“倒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
懒得去拆穿他,江月稠没在赖床。
她起身穿鞋,准备将床给曾忆昔铺好。但发现,床前摆的鞋子比她脚大许多,明显也是曾忆昔的。
可能也是她昨夜撒酒疯要穿他的吧。
转身看了眼她昨晚说过的床,其实醒来这么久了,也并没嗅到什么酒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