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回了一个【?】
曾忆昔;【你东西呢?】
江月稠赶紧走回去,将电脑桌面的那份文档给他发了过去。
很快,曾忆昔又发来一条:【不能自觉点?】
江月稠:“……”
曾忆昔:【不催你,你就不发?】
江月稠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休息……】
曾忆昔没立刻回她。
她倒完水回来后,又看了眼手机。
这回看到微信多了一条新消息:【用脚趾头玩的?】
“……”
她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地回了句:【差不多吧。】
两分钟后,曾忆昔又发来一条:【过两天带你双排。】
过两天吗?
他们周一就又要公布新的排名了。
江月稠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次日下午开完会,曾忆昔鬼使神差地又看了眼监控。
他的客厅里设计了一个吧台,那里正对着窗,风景不错,他偶尔在那边坐着喝两杯酒。
此时,江月稠也坐在那里。
吧台上摆着个笔记本电脑,她像是在玩游戏。
但嘴里念念有词。
在和人双排?
曾忆昔登上了自己的游戏账号,点击前几天的游戏记录,查了一下她的战绩。
发现她今天意外的连赢了两局。
很快他就发现了,她队友这边,一连几次都出现了同一个ID。
ID后面多了一个蓝色的标志。
是男的。
……
耳机里。
比她小七八岁的小子正用比她大七八十岁的口吻嘲讽她。
“你这游戏玩的跟我写的作业差不多。”斌子嘴欠的说了句大实话,“都跟屎一样。”
“……”
江月稠按在鼠标右键的中指稍稍移开了些,有点想朝他脸上竖一竖的冲动。
和很多所谓的“年长”者一样,看到比自己年轻点的、辈分小点的,就忍不住想给两句过来人的所谓的人生忠告。
虽然知道说出来人家不乐意听,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想管管这小子。
可眼下她处在一个悖论当中。
她在为一家游戏公司工作,但她又很想劝劝这小孩别整天泡在虚拟世界。
青春不长,眼睛一睁一闭,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这么过去来了。
多好的年纪,做点有有意义的事情吧。
她有一张说教的嘴。
见她半天没吭声,斌子问了句:“怎么了?不高兴了?”
江月稠笑了声。
这小子还知道问她高不高兴。
她压下涌到嗓间的话,不想破坏他们还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塑料友谊,知道那话一说出来,这在叛逆期的小混蛋肯定立马把她视作阶级敌人。
“比你作业不好点。”她学着他那欠揍的语气,“数学150,你能考个14分,这不比我更人才?”
“……”
“你好歹考个十分之一啊?”江月稠说。
这是初三那年的期末考试,斌子数学考了个14分,赵媛到他们家念叨。
说了些斌子这一辈子也就跟他爹一样的话。
以前她倒不会拿这事损斌子,不过现在,他俩通过玩游戏玩熟了,你嘴我一句,我阴阳怪气你一句也没什么。
“……”
斌子声音极低地操了声,然后想把话题从14分上岔开。
“你们这工作还要求玩游戏?”他打岔打的生硬且明显,
“游戏就是我们的工作。”江月稠说,“羡慕不?”
“是挺爽的。”斌子没掩饰住语气里的羡慕。
江月稠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
一时有些好笑,其实她目前并没感觉到工作有什么乐趣。
“你想来这边看看吗?”她稍作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