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因为想要讥讽他怯懦怕死,可是他却因为那重温旧梦的一吻,险些轻易击溃自己费了许久时间才决定的事情。
“是朕小人,从前授意溧阳在阿爷的膳食里下毒,如今也学不会坦荡宽心。”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阿爷,只怕是一辈子都会多疑阴暗,得不到一点点的安宁,这是他的报应。
他这么理直气壮地说起自己做的坏事,郑玉磬反而有一瞬间震惊于他坦荡的坏,不过她却正好问一问。
“好歹那也是你的父亲,”郑玉磬看向他,“你就真的打算将他囚在长信宫一辈子不见天日吗?”
名为天子之父,天下至尊,实际上与囚徒无异,上皇与世隔绝许久,萧明稷到底是怎么忍心叫他晚景凄凉之余,还不许任何人觐见说话?
“音音,你方才问我想要送什么给你,”萧明稷避而不答,抬臂环住她的腰身,尝了一块她做的苦茶糕,那玉露团冰凉的甜与茶的微苦结合在一起,倒也很奇妙,“其实我之前准备过一份给你,但是后来却觉得你或许看不上,又有些拿不出手。”
郑玉磬看着他吃下那些糕点,心里竟然也微微苦涩,同样拿了一块,配着冷酒吃,竟然也从善如流地不再追问上皇的事情,“皇帝要送我什么?”
“那一日朕送皇后的印玺与金册给音音,音音或许没有留意到,”他的面容上浮起淡淡愁绪:“你原先很喜欢我为你做手工,所以那册封皇后的金册,朕是自己篆刻上去的,没有假手于人。”
又没有皇后,哪里来的金册,郑玉磬那日确实注意到了,但是却没有仔细留意,那上面写的是什么不重要,她也已经不在意了。
“三郎只想册立音音为皇后,从前想,现在也想,未来也不会更改,”萧明稷的大掌渐渐覆上郑玉磬的手,他的眼中带有淡淡自嘲:“只是音音不想,所以耽搁到了如今。”
“朕在突厥遭遇刺杀的时候,身边什么可以救急的药材都被用光了,牟羽那个时候自顾不暇,疲于应付他的弟弟,根本没有时间来管我这个不受中原皇帝宠爱的皇子。”
萧明稷含笑道:“那时候想着不如马革裹尸算了,可是后来又想想音音还在上皇的后宫里等我回去,你那么美,万一被太子或是阿爷看上可怎么办,我便是拼了命也得回去才能咽下这口气。”
其实不仅仅是她,他也担心两个人选秀之前私定终身会不会叫阿爷以为他好色无度,办差的时候还要收受美女,对音音也产生偏见,但是后来才知道,相比于结果,那样一点看法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从前会生气,会不高兴,即便是不舍得对郑玉磬发脾气,但是总有些放不下那原本的身段,毕竟平时都是音音柔顺多一些,可现在想一想,只要叫她开心,说出来又有什么妨碍。
“我怕来不及去寻你解释,叫你以为我背信弃义,怕你不要我,将主意打到太子或是圣上的身上,”他即便想到现在也会意难平,“可还不如在突厥丢了性命,否则也不至于煎熬到如今。”
萧明稷同她说这些,原本不指望郑玉磬会开口回应,然而她却涩然开口:“我知道的。”
郑玉磬难得这样和他这样心平气和地依偎在一处,她从前总是反感的,但是今日却一反常态,“无论如何,当日是我背信弃义,你要纳侧妃原本我也答应过,你要恨我,我也没什么法子,只是都走到那一步了,除了一别两宽,也没什么更好的法子。”
她对他心里最开始也存了一份愧疚,若是他不那样苦苦纠缠,她也会想念他的好,来日真心祝祷他做皇帝。
“有的,音音,你同他做几年夫妻,我再来接你做皇后,只需要换一个身份,我们两个生儿育女,前朝多少这样的事情,你知道的,我虽然在意你,但若是万不得已……女子的贞洁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萧明稷想着自己当初似乎也是这样说的,只是他太生气,出口